第32章 进组前(8)_出道后竹马掉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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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进组前(8)

  本来不想回答,可楚非池不依不饶,俯身在她耳畔等一个答复。

  她方才觉出这股不对劲生在何处。

  她一直以来觉得楚非池少年老成、端庄持重。这样的动作语气由他来做,生了轻佻,倒显得格格不入。更不必说,苏盈是她的姐姐,与楚非池没有什么关系。以他的性子,自然知道分寸,怎么会问这样可笑的问题?他跟去订婚宴做什么呢?都不能细想,左右不合适。

  可是这份格格不入偏偏又让她心跳如擂鼓,很久才缓下心神婉拒:“是我姐姐订婚,你去干什么?”

  他也说不出理由,微微转了转眼睛,瞎话张口就来:“见世面。”

  “以后还有机会。”

  “就要这次。”

  明明这话的内容像个不讲道理的小孩,但他只是把声线放柔,语气里隐隐约约带了请求语气,竟就让张绵绵顿生恍惚,觉得也不是不可以接受。

  看得出楚非池说出这句话自己也觉得奇怪,手指还在请柬上轻轻敲打着。

  张绵绵拿橙汁的手都颤抖。她想,救命。楚非池是不是被什么妖怪附体了?

  然后她也被附体了,鬼使神差对他说:“好。行。那依你吧。”

  这样妥协完还安慰自己,再怎么说也是她自己姐姐的订婚典礼,她带个朋友混吃混喝也不算过分吧?

  男人收到想要的回答,心满意足地起身走回自己的早餐处。

  张绵绵抬头,目睹楚非池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慢条斯理咀嚼一根蔬菜,那副矜贵的模样,倒像是个小少爷。张绵绵忽然觉得,好像一直都看不太清楚楚非池。他看起来清风朗月,万事皆能忍,却也会用一双黑眸迫人,隐隐地透露出欲望。

  对面的楚非池察觉到她复杂的目光,回报出一个笑容。

  他夸她:“多谢款待,做得很好吃。”

  水煮蔬菜有什么好不好吃?楚非池今天真是要命的不对劲。

  张绵绵从没有哪一刻这么希望林远此时此刻出现在这里,坐在他们中间。

  林远一定会提醒楚非池:“您这又是哪根筋搭错了?”

  可是这话非得林远来说,只能林远来说,张绵绵说不出口。楚非池只是在她对面安静吃着饭,可是隐隐可以感觉到氛围越来越不对。说不出哪里不对。大概是像极了结婚多年对坐吃早餐的老夫老妻。

  她隐约生出畏惧来。安静地吃完早餐,换了衣服拿着剧本落荒而逃。

  这边张绵绵前脚刚走,后脚楚非池就开门迎接客人。

  是浅棕色头发的医生雷冕。他又提着一个行李箱,嘴里叼着一根烟往里走。

  楚非池拦住他:“抽完再进来。”

  雷冕的眼睛中透露出受伤,他又挣了挣他的手往里闯。

  被死死拦住。门里的男人神色肃然:“抽完再进来。”

  “有毛病?我可是来给你送东西的!还在外面等了你快半小时!……你之前不是说今天给她安排了演技培训,你怎么安排的时间这么迟?……差不多行了!让我进去抽。”

  他坚持:“绵绵不喜欢烟味。”

  雷冕一脸的无语。翻了个白眼,转头蹲在门口抽完一根烟。进去的时候楚非池已经把行李箱摊开,换洗的衣物、鞋子和羽绒服。风格都十分青春潮流,像是大学里的学生穿的。

  他抬头:“多谢。”

  雷冕一边看表一边用表情对他的见色忘友表示失望并顺便进行谴责。他说:“快来不及了,你快点换衣服。”

  楚非池换上一套卫衣牛仔裤篮球鞋,穿着黑色的羽绒服。这些都是雷冕的私服,他和楚非池性格、穿衣风格都大相径庭,唯有身材身量所差不多。这些衣服穿在他身上倒也合身,但总之就是有些奇怪……雷冕看笑了。楚非池黑了脸。

  二人上了雷冕的车,开往lm住院部。

  路上楚非池靠在车窗上打盹。雷冕握着方向盘惊疑不已:“昨晚没睡好?怎会?我看张小姐挺生龙活虎的。”

  意识到损友话外虎狼之意,楚非池连眼神都没有给他一个。

  “不会吧,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你告诉我什么都没有发生?”

  楚非池终于睁开眼睛,提醒他:“……红灯。”

  晚了,已经直直冲过去。所幸不是通勤时间段,整条路上都没几个车和人。雷冕痛失两分加两百,一时间连中文都说不出来,满口都只剩下母语。

  楚非池又闭上眼睛。冷静下来的雷冕将目光投向楚非池,觉得越发看不透。他怎么会那样心心念念一个女孩子?像他们这样的人,只要招一招手就有成群结队的漂亮姑娘前仆后继。

  更何况,他不像那样的人。他在生意场上撒网放钩,步步为营,先前不把他放在眼里的人现在都怕他。可对张小姐,他明明思之如狂,在她有男朋友的时候却始终没有撒网布局。

  他那时没有谋求算计,只是一直在眺望。

  就算此时此刻,已经待在她身边,他似乎依然在眺望。

  最可怕的是,除了这份眺望和克制本身,旁的东西全是算计。一步一步,分毫不差。

  他知道张绵绵在苏家过得不开心,和姐姐之间满是龃龉,于是借着公司的名头带着装修队登堂入室,先将她骗去瓦尔登。他那时就想着自己也要布局脱身去找她了吗?

  离开医院拒绝签署股权让渡书,做好了和人打架的准备前就把后面的事安排得清清楚楚。当晚在瓦尔登见面。只用带药箱,不用带衣物。雷冕那天如期赴约,仔细看了,那些伤不仅全是皮外伤,还净是他肯定能避免的地方。这才想清楚,他想要她可怜他。思来想去,估计是楚非池怕自己不够可怜被她拒之门外。

  这些靠近都是算计。可是这些算计始终没有更进一步。

  以他的性格,明明可以。可他没有。

  楚非池真的很奇怪。和自己完全不像。可是自己偏偏又和这样的人成了朋友。雷冕觉得人生很有意思。

  大学的时候他们关系就亲近,楚非池从不参与假期的北欧旅行或是非洲探险。不仅如此,有时他周末都会匆匆回国又回来。那时候他既英俊多金又聪敏好学,和他的浪荡纨绔截然不同,吸引了好多姑娘觊觎的目光。

  他之前懒得去了解楚非池这样的人,觉得他的人生毫无乐趣。后来从女生口中得知,楚非池喜欢一个姑娘。那个姑娘在华国。这也不算是个秘密,他也不加掩饰,同届的人大都知道。他把她的毕业照裁下来一角,放在随身的钱夹里。可他始终远远地望。

  原来像他那样聪明自律的人也会有求而不得的人吗?

  他这才有兴趣靠近他。那时候他说:“真心不能强求。”

  那晚他送那个姑娘来医院之后他又问过他,他的回答多了一句补充:“真心不能强求,但不是不能求。”

  他华国话学得差听得也差。“强”似乎是一个程度副词。就是说,可以适度的求的意思吗?

  ……

  二人如期到达医院,换上工作人员的衣物口罩,预计在空档期进入病房。

  雷冕一边把头发别进帽子,一边提醒楚非池别抱希望:“不出意外,还是在昏迷,不确定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还是得看看。”那个男人是只老狐狸,具体是什么情况,未能亲见,楚非池不能肯定。

  两人这样全副武装提着记写板推开那间病房的人,里面却不似预期中空无一人。

  伴随着各色仪器的滴滴答答声,这间病房展现在眼前。

  父亲病床边多了个女子。她寂静坐在窗边,阳光从背后倾泻,正面的轮廓陷入阴影中。依然可以看出是个大美人。金色长卷发、深蓝色眼睛、大红唇、瘦削的脸庞和肩膀,不像是华国人。她两腿交叠,两手之间按着一本精装的书。

  她看了看表,对着楚非池和雷冕微笑:“还算准时。”

  那样欧洲的长相,一开口却是那样字正腔圆的普通话。

  楚非池只是感到诡异和奇怪,旁边的雷冕反应很大,鸡皮疙瘩起了一身,他拉着楚非池掉头就要走。

  这时候走廊间楚家人的寒暄声响起,有人说:“医生刚刚进去。”

  那个女子笑容极为温婉,给人体感却阴冷至极。她说:“我可不保证自己不会拆穿你们哦。”

  楚非池站定问她:“你是谁?”

  她的目光穿过楚非池,锁定在已经缩在门后的雷冕身上,对他笑得更为恣肆:“你的朋友问我是谁呢?你不想要跟他介绍一下我吗?”

  楚非池回头看雷冕,不看不知道,接近一米九的壮汉,身体僵直地紧紧贴在门上,露在口罩外的一双眉眼盛满惊慌。他的声音带着嘶哑:“她……她……她是个疯子……”

  女子听到他的答案肉眼可见地失望,她的嘴角微微向下。她说:“长高长壮不少,中文却半分没有长进。”

  气氛一片诡谲,她顶着阳光站起身来。她穿一身蕾丝长裙,高级蕾丝的柔软质感和精致图案,混杂在阳光中,杂着金发四射的光芒。

  她穿过楚非池,向着雷冕走过去。

  “你说是吗?我的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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