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庄主与花（五）
对着眼中带了几分疑惑的楚疏桐，青玉意识到自己是会错了意，也是一怔：“属下送到教中的信函，您还没有来得及看吗？”
见对方点了头，她忙将里头的内容简要地向他解释了一番。
楚疏桐想要放出假消息引诱内鬼攻入山庄，在这之前他自然得做好准备来一次瓮中捉鳖。他准备了好几环，其中也有部分交给了青玉负责，青玉选中的一个重点，就在元婆婆这里。
“此处离山叶堂极近却不引人注意，元婆婆也是山庄的老人了，有她在，一定能做得比我好。”青玉扭头看向元婆婆：“婆婆，我的馄饨好了没有？”
话音方落，元婆婆已将她的那一碗端到了她面前。
她再没了汇报工作的兴致，专注地吃起了自己的夜宵。山叶堂就在几公里外，习武之人脚程快，所以她特别愿意在工作结束以后过来吃碗馄饨。
心中疑惑更甚的楚疏桐却没准备放过她：“这位……元婆婆与元德山庄有什么关系？”
庄中有位老人，还是在离山庄如此近的地方，他这做庄主的，却是第一次见到。
也许不是第一次，只是没什么印象了。
元婆婆代替青玉做了回答：“如果按辈分来算，我是老庄主的姨母。”
虽然没有明说，楚疏桐还是算了出来。眼前这位……可能是他的姨奶奶？可为什么他一点记忆都没有？
“总之，”青玉可算从吃夜宵的间隙中分出些许心神，抬头向着他道，“庄主交代给属下的任务，属下已经完成，鱼饵已下，接下来便只待鱼上钩了。”
楚疏桐微微颔首表示明了。
时间已经不早，他看了元婆婆好一会儿都没能将其看透，便不再坚持于此，带着荼皈回了山庄。
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青玉向着汤婆婆抬抬下巴：“婆婆，他们两个，你怎么看？”
元婆婆的目光落在二人身上，眼中含了几分深意，像是在透过他们看另外的谁：“没什么好说的，只希望少庄主护得住那小花灵。”
青玉听出了她未宣之于口的一声轻叹。
元婆婆年幼时因缘巧合之下，也曾遇上过一只花灵。可惜她当时实力弱小，未能好好地将其护住。她离开元德山庄这么多年，就是想找个法子寻回已逝之人。
然而，求了这么多年，始终不得其解。
她现在已有了护住花灵的能力，可惜错过的人再也回不来了。
“青堂主，你交给我的事情，我会好好做的。一定——不会再让人任意伤害他的同族。”
青玉眨了眨眼睛，向元婆婆表示了感谢。
虽然她最开始来找元婆婆，是希望元婆婆帮着保护好与她多少能沾点亲戚关系的楚疏桐。有些偏差，但问题不大。
往元德山庄走的一路上没有旁人在，楚疏桐便将荼皈从袖间放了出来，一人一灵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刚才……为什么让我去吃馄饨？”
荼皈沉吟片刻，自己都不太确定地给出了答案：“我也说不上来，只是从那位元婆婆身上感受到了某种情绪，那种情绪很吸引我，让我觉得应该过去。”
楚疏桐没有继续往下追问。
和她相处了一段时间后，他逐渐意识到。荼皈平日里做出判断靠的都是感知，虽然一般来说她的感知都准确至极，但具体到为什么要这么做，她就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既然如此，顺其自然就是。
至少她的感觉一向准确，还能在他意识到自己内心有波动前便伸手安抚。
回到屋中的时候，楚疏桐一下便察觉到，屋中进过其他人。
自己房间里摆着的东西他最清楚不过，所以要是其中有某些被别人移动了分毫，他也能在第一时间发现。
一时间确定不了对方是否仍旧躲藏在屋子里，楚疏桐二话不说先抓起荼皈甩进衣袖中，屏息观察了好一会儿，确认没有危险后，他才将她放了出来。
荼皈被他方才那一下甩得有些晕，巴巴望着他问道：“怎么了吗？”
“刚才有人进来过，现在应当没事了。”
楚疏桐将荼皈放在桌上，又把屋子里里外外检查了一遍方才放下心。桌上的东西虽被动过，但其他地方没有异常，且闯入者没有留在此处，暂时应当是没有问题的。
话虽如此，他当然不会继续住在这有人闯入过的屋子。
正准备带着荼皈换间屋子时，荼皈望着花盆的方向，神色变得有些奇怪。
楚疏桐：“怎么了？”
荼皈：“那些土，好像有些不对。”
楚疏桐眸色微深。
难道说，今天的这人是冲着荼皈来的？
“具体是哪里奇怪，你能感觉得出来吗？”
面对着他的询问，荼皈亦是有些迷茫地摇了摇头：“不知道。不过……今天的土不是新换上的吗？但是现在和刚才已经有些不一样了。”
楚疏桐向着她一伸手：“过来，今晚我们换个地方休息。”
山庄房间很多，换得过来。
荼皈乖巧地跳进了他的掌心。
两次让荼皈从自己身边离开后，他都做了噩梦，多亏她及时赶回来，才没有让他一直被梦魇困住。
经历过这样的事，他想着，今后还是将小姑娘留在身边比较好。
今天又出了特殊情况，他更不可能放心让她一个人待着。
有了荼皈这重安心保障在身旁，这一晚楚疏桐睡得很安稳。第二日一早他醒来的时候，她就坐在他胸口望着他。
楚疏桐有些恼怒地要她下去，她却不为所动，反而满含期待地问道：“我们今天是不是要出门！来这边以后，我就昨天晚上出门了那么一回呢！”
他重重地叹了口气，自己动手将荼皈从身上抓了下去：“对，我们要出门。现在我要去收拾，你安静在边上待着。”
原本楚疏桐是想将她交由今日会来到山庄的青姨代为照看一二的，但迎上她的那份期待，要她留在庄中等他回来的话忽然便说不出口了。
被如此吩咐了的荼皈照他要求的做了。
坐在马车上时，她一直趴在窗口打量着外头飞驰的风景。从万花谷出来的一路上，她都躲在楚疏桐的衣袖中，所以对于谷外的世界，她仍然是好奇又陌生的。
楚疏桐本想靠着车壁闭目养神，睁开眼瞥向荼皈那边的时候，却发现她几乎要翻到马车外去了，他一把将她扯回来按在了位置上：“坐好，不要乱动。”
荼皈还想挣扎，他又添了一句警告：“要是再闹腾，我就把你送回山庄去。”
这一招果然有效，她一瞬便安静下来，从窗口挪到了座位上，靠着他安静坐着。
他稍感到几分满意，往车壁上一靠便开始闭目养神，直到听见荼皈又一次趴在自己胸口，很兴奋地喊了一句：“我们到了！”
昨天就来过小镇，她对于这些路都有些熟悉了。至于为什么今天大张旗鼓地用了马车，自然是为了造势。
“从我胸口下去。”
“……好的吧。”
楚疏桐拉开袖口，荼皈一下就钻了进去，等她藏好以后，他才下了马车。等他在地面站定，马车又继续往前走了。
马车之外，他提前找好前来接应之人已在外等候。
陆进一边将楚疏桐往自己屋中引，一边小声同他禀报道：“庄主此次前来，只有我们几个知道，一切都已按照您的吩咐安排好了，还请庄主放心。”
楚疏桐微微颔首：“梅堂主昨日是几时回来的？”
“梅堂主今日中午才赶回山叶堂。”
“今日中午？”
“是。”
楚疏桐目光微凝。
昨天中午梅恩恺就从山庄启程的话，怎么想晚饭前也该到了。今天中午才回来，倒像是因为为什么原因，被迫在山庄中过了个夜似的。
他暂且压下多余的思绪，开口道：“既然都已经安排好了，那么依计行事便是。”
陆进领命而去。
待身旁没有其他人了，楚疏桐将荼皈从袖中放出来，极认真地嘱咐道：“此处不同于山庄，你不要离开我身边半步，以防有人陷害，记住了吗？”
荼皈小鸡啄米般点了点头：“只要你不丢下我，我一定不会离开你身边的。”
楚疏桐没有感知他人情绪的能力，却还是在她说出“你不丢下我”这五个字时，感受到了她的担忧与委屈。
就当是为了护住自己的夜夜好梦，他也会把荼皈留在身边。
他轻叹一声，一句不在自己计划内的承诺便说出了口：“我不会丢下你的。”
荼皈的情绪就是来得快去得也快，他这一句承诺，就足以让她所有的负面情绪一扫而空。
从楚疏桐手中拿到话本时，她心里便只剩下开心了。唯一让她想不明白的是，他什么时候准备的话本？她怎么不知道？
打从这天开始，她愈发喜欢粘着楚疏桐呆着，就算后者语气十分不耐地要求她离开，她也依仗着那一句“我不会丢下你”再没后顾之忧，敢为所欲为了。
楚疏桐到山叶堂的第五天，梅恩恺终于有所行动。
彼时他正准备要躺下休息，荼皈忽然一拉他的衣角轻声提醒道：“有很多人向着这边来了，不是什么好人！”
楚疏桐微一挑眉，外套一披将荼皈一拎便先躲出了屋子。
他刚走到个隐蔽之处，荼皈又一次出声提醒道：“好像有更多人往这边来了，不过这次的是好人。”
根据楚疏桐的理解，她大概是根据“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这一原则做出的判断。第二拨人的负面情绪是对着第一拨人去的，所以他们是好人。
尚不能判断这两方势力究竟属于何人，他选择了继续躲在大石之后，坐山观虎斗。
直到陆进的身影也出现在这一片混乱中，他才有所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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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对方点了头，她忙将里头的内容简要地向他解释了一番。
楚疏桐想要放出假消息引诱内鬼攻入山庄，在这之前他自然得做好准备来一次瓮中捉鳖。他准备了好几环，其中也有部分交给了青玉负责，青玉选中的一个重点，就在元婆婆这里。
“此处离山叶堂极近却不引人注意，元婆婆也是山庄的老人了，有她在，一定能做得比我好。”青玉扭头看向元婆婆：“婆婆，我的馄饨好了没有？”
话音方落，元婆婆已将她的那一碗端到了她面前。
她再没了汇报工作的兴致，专注地吃起了自己的夜宵。山叶堂就在几公里外，习武之人脚程快，所以她特别愿意在工作结束以后过来吃碗馄饨。
心中疑惑更甚的楚疏桐却没准备放过她：“这位……元婆婆与元德山庄有什么关系？”
庄中有位老人，还是在离山庄如此近的地方，他这做庄主的，却是第一次见到。
也许不是第一次，只是没什么印象了。
元婆婆代替青玉做了回答：“如果按辈分来算，我是老庄主的姨母。”
虽然没有明说，楚疏桐还是算了出来。眼前这位……可能是他的姨奶奶？可为什么他一点记忆都没有？
“总之，”青玉可算从吃夜宵的间隙中分出些许心神，抬头向着他道，“庄主交代给属下的任务，属下已经完成，鱼饵已下，接下来便只待鱼上钩了。”
楚疏桐微微颔首表示明了。
时间已经不早，他看了元婆婆好一会儿都没能将其看透，便不再坚持于此，带着荼皈回了山庄。
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青玉向着汤婆婆抬抬下巴：“婆婆，他们两个，你怎么看？”
元婆婆的目光落在二人身上，眼中含了几分深意，像是在透过他们看另外的谁：“没什么好说的，只希望少庄主护得住那小花灵。”
青玉听出了她未宣之于口的一声轻叹。
元婆婆年幼时因缘巧合之下，也曾遇上过一只花灵。可惜她当时实力弱小，未能好好地将其护住。她离开元德山庄这么多年，就是想找个法子寻回已逝之人。
然而，求了这么多年，始终不得其解。
她现在已有了护住花灵的能力，可惜错过的人再也回不来了。
“青堂主，你交给我的事情，我会好好做的。一定——不会再让人任意伤害他的同族。”
青玉眨了眨眼睛，向元婆婆表示了感谢。
虽然她最开始来找元婆婆，是希望元婆婆帮着保护好与她多少能沾点亲戚关系的楚疏桐。有些偏差，但问题不大。
往元德山庄走的一路上没有旁人在，楚疏桐便将荼皈从袖间放了出来，一人一灵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刚才……为什么让我去吃馄饨？”
荼皈沉吟片刻，自己都不太确定地给出了答案：“我也说不上来，只是从那位元婆婆身上感受到了某种情绪，那种情绪很吸引我，让我觉得应该过去。”
楚疏桐没有继续往下追问。
和她相处了一段时间后，他逐渐意识到。荼皈平日里做出判断靠的都是感知，虽然一般来说她的感知都准确至极，但具体到为什么要这么做，她就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既然如此，顺其自然就是。
至少她的感觉一向准确，还能在他意识到自己内心有波动前便伸手安抚。
回到屋中的时候，楚疏桐一下便察觉到，屋中进过其他人。
自己房间里摆着的东西他最清楚不过，所以要是其中有某些被别人移动了分毫，他也能在第一时间发现。
一时间确定不了对方是否仍旧躲藏在屋子里，楚疏桐二话不说先抓起荼皈甩进衣袖中，屏息观察了好一会儿，确认没有危险后，他才将她放了出来。
荼皈被他方才那一下甩得有些晕，巴巴望着他问道：“怎么了吗？”
“刚才有人进来过，现在应当没事了。”
楚疏桐将荼皈放在桌上，又把屋子里里外外检查了一遍方才放下心。桌上的东西虽被动过，但其他地方没有异常，且闯入者没有留在此处，暂时应当是没有问题的。
话虽如此，他当然不会继续住在这有人闯入过的屋子。
正准备带着荼皈换间屋子时，荼皈望着花盆的方向，神色变得有些奇怪。
楚疏桐：“怎么了？”
荼皈：“那些土，好像有些不对。”
楚疏桐眸色微深。
难道说，今天的这人是冲着荼皈来的？
“具体是哪里奇怪，你能感觉得出来吗？”
面对着他的询问，荼皈亦是有些迷茫地摇了摇头：“不知道。不过……今天的土不是新换上的吗？但是现在和刚才已经有些不一样了。”
楚疏桐向着她一伸手：“过来，今晚我们换个地方休息。”
山庄房间很多，换得过来。
荼皈乖巧地跳进了他的掌心。
两次让荼皈从自己身边离开后，他都做了噩梦，多亏她及时赶回来，才没有让他一直被梦魇困住。
经历过这样的事，他想着，今后还是将小姑娘留在身边比较好。
今天又出了特殊情况，他更不可能放心让她一个人待着。
有了荼皈这重安心保障在身旁，这一晚楚疏桐睡得很安稳。第二日一早他醒来的时候，她就坐在他胸口望着他。
楚疏桐有些恼怒地要她下去，她却不为所动，反而满含期待地问道：“我们今天是不是要出门！来这边以后，我就昨天晚上出门了那么一回呢！”
他重重地叹了口气，自己动手将荼皈从身上抓了下去：“对，我们要出门。现在我要去收拾，你安静在边上待着。”
原本楚疏桐是想将她交由今日会来到山庄的青姨代为照看一二的，但迎上她的那份期待，要她留在庄中等他回来的话忽然便说不出口了。
被如此吩咐了的荼皈照他要求的做了。
坐在马车上时，她一直趴在窗口打量着外头飞驰的风景。从万花谷出来的一路上，她都躲在楚疏桐的衣袖中，所以对于谷外的世界，她仍然是好奇又陌生的。
楚疏桐本想靠着车壁闭目养神，睁开眼瞥向荼皈那边的时候，却发现她几乎要翻到马车外去了，他一把将她扯回来按在了位置上：“坐好，不要乱动。”
荼皈还想挣扎，他又添了一句警告：“要是再闹腾，我就把你送回山庄去。”
这一招果然有效，她一瞬便安静下来，从窗口挪到了座位上，靠着他安静坐着。
他稍感到几分满意，往车壁上一靠便开始闭目养神，直到听见荼皈又一次趴在自己胸口，很兴奋地喊了一句：“我们到了！”
昨天就来过小镇，她对于这些路都有些熟悉了。至于为什么今天大张旗鼓地用了马车，自然是为了造势。
“从我胸口下去。”
“……好的吧。”
楚疏桐拉开袖口，荼皈一下就钻了进去，等她藏好以后，他才下了马车。等他在地面站定，马车又继续往前走了。
马车之外，他提前找好前来接应之人已在外等候。
陆进一边将楚疏桐往自己屋中引，一边小声同他禀报道：“庄主此次前来，只有我们几个知道，一切都已按照您的吩咐安排好了，还请庄主放心。”
楚疏桐微微颔首：“梅堂主昨日是几时回来的？”
“梅堂主今日中午才赶回山叶堂。”
“今日中午？”
“是。”
楚疏桐目光微凝。
昨天中午梅恩恺就从山庄启程的话，怎么想晚饭前也该到了。今天中午才回来，倒像是因为为什么原因，被迫在山庄中过了个夜似的。
他暂且压下多余的思绪，开口道：“既然都已经安排好了，那么依计行事便是。”
陆进领命而去。
待身旁没有其他人了，楚疏桐将荼皈从袖中放出来，极认真地嘱咐道：“此处不同于山庄，你不要离开我身边半步，以防有人陷害，记住了吗？”
荼皈小鸡啄米般点了点头：“只要你不丢下我，我一定不会离开你身边的。”
楚疏桐没有感知他人情绪的能力，却还是在她说出“你不丢下我”这五个字时，感受到了她的担忧与委屈。
就当是为了护住自己的夜夜好梦，他也会把荼皈留在身边。
他轻叹一声，一句不在自己计划内的承诺便说出了口：“我不会丢下你的。”
荼皈的情绪就是来得快去得也快，他这一句承诺，就足以让她所有的负面情绪一扫而空。
从楚疏桐手中拿到话本时，她心里便只剩下开心了。唯一让她想不明白的是，他什么时候准备的话本？她怎么不知道？
打从这天开始，她愈发喜欢粘着楚疏桐呆着，就算后者语气十分不耐地要求她离开，她也依仗着那一句“我不会丢下你”再没后顾之忧，敢为所欲为了。
楚疏桐到山叶堂的第五天，梅恩恺终于有所行动。
彼时他正准备要躺下休息，荼皈忽然一拉他的衣角轻声提醒道：“有很多人向着这边来了，不是什么好人！”
楚疏桐微一挑眉，外套一披将荼皈一拎便先躲出了屋子。
他刚走到个隐蔽之处，荼皈又一次出声提醒道：“好像有更多人往这边来了，不过这次的是好人。”
根据楚疏桐的理解，她大概是根据“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这一原则做出的判断。第二拨人的负面情绪是对着第一拨人去的，所以他们是好人。
尚不能判断这两方势力究竟属于何人，他选择了继续躲在大石之后，坐山观虎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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