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皇后的小心思
我服侍他躺在榻上，自己也钻进被子里，成碧早熄了蜡烛到廊下守着了。我看着皇上的脸，上面一层细密的绒毛，仔细想来，皇上也没有比我大几岁，平日里看起来不苟言笑的样子，睡着了还是个少年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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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欢殿。
子岚为皇后卸下发饰，又把长发梳理一番，抿了抿嘴说道“娘娘，今日皇上宿在鸣鸾殿。”
“本宫知道。”皇后闭了闭眼又问道“人送到建云宫那了？”
“送过去了。”皇后揉了揉太阳穴“最近新人入宫，事情多些，连本宫也有些累了，姚嫣染必定也力不从心，想要成事，便是现下了。”
子岚又剪了剪灯芯。皇后似乎是在对子岚说，又像自言自语“文贵人家世显赫，礼部侍郎的孙女若诞下皇长子，必会对本宫地位有所动摇，在本宫这里，倒不好下手了，不如让别人放手去做。”
子岚不解的说道“可是娘娘，皇上不是答应不论谁诞下皇长子，孩子的母亲都是您吗？”
皇后睁开眼睛说“礼部侍郎是三朝老臣了，皇上会让他孙女受委屈吗？不过哄本宫开心罢了。”
子岚又问“娘娘为何笃定会有人出手？”皇后朝床榻走去说道“若后宫都是些胆小怕事又毫无主意的女人，本宫又何须小心翼翼。”
一大早皇上就起身要去上朝了，我看着他站在窗前，晨光罩着他，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像是从太阳里走出来一样。他察觉我醒了，便说道，“你好好休息，朕过些日子再来看你。”
“是，恭送皇上。”我看着皇上离开，心中竟有些轻松的感觉，若他再招我侍寝，贵妃娘娘不整治我，后宫女人的眼光也足够脱我一层皮了。
成碧进来帮我梳洗，准备一会去皇后宫中请安，没多久小李子进来通报说“小主，门口周常在说想与小主一同去向皇后娘娘请安。”
我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插上一支玉兰簪子，想了想又换做桃花簪。既入了后宫，皇上喜欢的便是我喜欢的，哪里还能有自己的喜好呢。“走吧。”
我携了成碧到门口，周常在果然在门口等候，我向周常在施了一礼“周姐姐安。”周常在回我一平礼。
我边走边对周常在说“姐姐好早，千秋阁离鸣鸾殿路程要半个时辰呢。”
周常在笑道“无妨，千秋阁偏僻，请安早些便是，妹妹的鸣鸾殿刚好离合欢殿不远，便来叫上妹妹一同前往，也有个照应。”
她这说辞我自是不信，又问道“姐姐真的不是有事相商？”她见我一再追问便说道“妹妹聪颖，姐姐便不瞒你了，你我一同入宫，如今你已得了皇上宠爱，我却还没见过皇上一面，若妹妹愿助我得宠，日后姐姐定与妹妹一同侍奉皇上，互为依靠。”
我心中了然，成碧拉了拉我的袖子又朝我轻轻摇头，我拂去她的手对周常在说“周姐姐与我情同姐妹，若能相助自是要帮一把的。”
周常在笑起来“有妹妹此言，姐姐感激不尽。”
说了几句话合欢殿就到了，今日贵妃破天荒的早到让我微微有些惊讶。赶紧行礼道“请皇后娘娘安，贵妃娘娘安。”
“起来吧。”皇后说道。后宫众人都陆续到齐了，大家都惊奇贵妃的勤谨，皇后问道“贵妃，本宫听闻你近来身体不适，可有请太医看过？”
贵妃放下茶盏说“回皇后娘娘，臣妾安好，不过胃口差些罢了。”
皇后皱眉道“那可怎么好，贵妃，胃口差也要吃，若伤了身体皇上必要担忧的。罢了今日早些都散了吧，晚些本宫会叫人送些补药给贵妃。”
“嫔妾/臣妾告退。”回宫路上我慢慢的和于嫔走着，李答应被皇后留下，要她帮忙看个绣花样子。刚过拐角，就听到姚贵妃的声音“什么给本宫送些补药，他巴不得本宫早些失宠除了本宫，本宫不过请了一次太医皇后便知道了，她到耳聪目明，金钏，你准备着，今夜请皇上过来。”
我和于嫔面面相觑，走了另一条路，看四下无人对我说“文贵人有孕不能侍寝，这下便宜了姚贵妃了。”
我笑了笑说道“皇上赐了我一名糕点厨子，姐姐一起尝尝？”于嫔微笑道“好。”
我与于嫔聊到日头西斜她才回去，于嫔走后，我叫成碧到跟前问“鸣鸾殿里的太监宫女底细可清楚了？”
成碧答道“正要与小姐说明此事，鸣鸾殿宫人共六名，宫女三名太监三名，宫女春桃和春茶是年前新进宫的，蓝月是皇后叫内务府送的。”
我听到这里问道“这个蓝月的底细可查清了？”成碧摇了摇头道“如今可信之人甚少，奴婢叫暂且蓝月洒扫庭院，不叫她入殿内伺候。”
我想了想说道“那春桃和春茶也要先观察一阵，这段时间便辛苦你替我盯着。”
成碧点了点头继续说“太监小李子您见过了，是花房调来的，奴婢叫他伺候院中桃树，做些杂活，还有小夏子，今年才12岁是新入宫的，奴婢看过他入宫前的档，家里是行医的，家中败落才入了宫，这两日奴婢瞧着是个可用的。”我说道“那便安排他去查春桃春茶的底细。还有一个呢？”
成碧答道“还有一名太监福贵，是齐常在宫中出来的，说齐常在不喜人多伺候，您这又缺人手，便被分配到鸣鸾殿了。”
我心想，齐常在倒是个神秘人物，入宫后从没见过她请安，我稍作沉吟道“叫福贵来，我问问看。”
不多会福贵就到我眼前跪下说道“奴才见过玉常在。”
我看着他的脸，不像奸佞之人。我说道“起来吧，没别的事情，只是好奇为何齐常在要将你送回内务府。”
福贵答道“并非奴才做了什么错事，只是主子不喜人多，也不只奴才被送回内务府，齐常在只留了鸳儿一人在身边伺候，其余的人都被遣散了。”
我有些疑惑“这是为何？”福贵瞧了瞧四下只有我与成碧，说道“奴才知道，小主刚刚入宫，不得不处处小心，只是奴才如今既到了鸣鸾殿，便是小主的人，绝无二心。”
我看他说的诚恳，疑心去了大半，问道“那你可知为何齐常在不愿见人，也不要人伺候？”
福贵想了想说道“奴才也只知一些细枝末节，齐常在是皇上在潜邸带来的老人了，是皇上从农家带回府邸的农家女，连齐常在的陪嫁丫头都是她的亲妹。传言皇上当时十分宠爱齐常在，不多时便有孕了。”
我叫成碧给福贵拿了把椅子坐下继续问道“不是说文贵人的胎是皇上第一个孩子？”
福贵摇了摇头“小主有所不知，当年齐常在有孕的消息传到皇后，也就是当今太后娘娘耳中，认为齐常在身份低微不配为六皇子生下孩子，便悄悄命人打掉了。齐常在从那时起身子便不大好，后来皇上也娶了贵妃娘娘为侧福晋，便极少看望齐常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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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欢殿。
子岚为皇后卸下发饰，又把长发梳理一番，抿了抿嘴说道“娘娘，今日皇上宿在鸣鸾殿。”
“本宫知道。”皇后闭了闭眼又问道“人送到建云宫那了？”
“送过去了。”皇后揉了揉太阳穴“最近新人入宫，事情多些，连本宫也有些累了，姚嫣染必定也力不从心，想要成事，便是现下了。”
子岚又剪了剪灯芯。皇后似乎是在对子岚说，又像自言自语“文贵人家世显赫，礼部侍郎的孙女若诞下皇长子，必会对本宫地位有所动摇，在本宫这里，倒不好下手了，不如让别人放手去做。”
子岚不解的说道“可是娘娘，皇上不是答应不论谁诞下皇长子，孩子的母亲都是您吗？”
皇后睁开眼睛说“礼部侍郎是三朝老臣了，皇上会让他孙女受委屈吗？不过哄本宫开心罢了。”
子岚又问“娘娘为何笃定会有人出手？”皇后朝床榻走去说道“若后宫都是些胆小怕事又毫无主意的女人，本宫又何须小心翼翼。”
一大早皇上就起身要去上朝了，我看着他站在窗前，晨光罩着他，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像是从太阳里走出来一样。他察觉我醒了，便说道，“你好好休息，朕过些日子再来看你。”
“是，恭送皇上。”我看着皇上离开，心中竟有些轻松的感觉，若他再招我侍寝，贵妃娘娘不整治我，后宫女人的眼光也足够脱我一层皮了。
成碧进来帮我梳洗，准备一会去皇后宫中请安，没多久小李子进来通报说“小主，门口周常在说想与小主一同去向皇后娘娘请安。”
我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插上一支玉兰簪子，想了想又换做桃花簪。既入了后宫，皇上喜欢的便是我喜欢的，哪里还能有自己的喜好呢。“走吧。”
我携了成碧到门口，周常在果然在门口等候，我向周常在施了一礼“周姐姐安。”周常在回我一平礼。
我边走边对周常在说“姐姐好早，千秋阁离鸣鸾殿路程要半个时辰呢。”
周常在笑道“无妨，千秋阁偏僻，请安早些便是，妹妹的鸣鸾殿刚好离合欢殿不远，便来叫上妹妹一同前往，也有个照应。”
她这说辞我自是不信，又问道“姐姐真的不是有事相商？”她见我一再追问便说道“妹妹聪颖，姐姐便不瞒你了，你我一同入宫，如今你已得了皇上宠爱，我却还没见过皇上一面，若妹妹愿助我得宠，日后姐姐定与妹妹一同侍奉皇上，互为依靠。”
我心中了然，成碧拉了拉我的袖子又朝我轻轻摇头，我拂去她的手对周常在说“周姐姐与我情同姐妹，若能相助自是要帮一把的。”
周常在笑起来“有妹妹此言，姐姐感激不尽。”
说了几句话合欢殿就到了，今日贵妃破天荒的早到让我微微有些惊讶。赶紧行礼道“请皇后娘娘安，贵妃娘娘安。”
“起来吧。”皇后说道。后宫众人都陆续到齐了，大家都惊奇贵妃的勤谨，皇后问道“贵妃，本宫听闻你近来身体不适，可有请太医看过？”
贵妃放下茶盏说“回皇后娘娘，臣妾安好，不过胃口差些罢了。”
皇后皱眉道“那可怎么好，贵妃，胃口差也要吃，若伤了身体皇上必要担忧的。罢了今日早些都散了吧，晚些本宫会叫人送些补药给贵妃。”
“嫔妾/臣妾告退。”回宫路上我慢慢的和于嫔走着，李答应被皇后留下，要她帮忙看个绣花样子。刚过拐角，就听到姚贵妃的声音“什么给本宫送些补药，他巴不得本宫早些失宠除了本宫，本宫不过请了一次太医皇后便知道了，她到耳聪目明，金钏，你准备着，今夜请皇上过来。”
我和于嫔面面相觑，走了另一条路，看四下无人对我说“文贵人有孕不能侍寝，这下便宜了姚贵妃了。”
我笑了笑说道“皇上赐了我一名糕点厨子，姐姐一起尝尝？”于嫔微笑道“好。”
我与于嫔聊到日头西斜她才回去，于嫔走后，我叫成碧到跟前问“鸣鸾殿里的太监宫女底细可清楚了？”
成碧答道“正要与小姐说明此事，鸣鸾殿宫人共六名，宫女三名太监三名，宫女春桃和春茶是年前新进宫的，蓝月是皇后叫内务府送的。”
我听到这里问道“这个蓝月的底细可查清了？”成碧摇了摇头道“如今可信之人甚少，奴婢叫暂且蓝月洒扫庭院，不叫她入殿内伺候。”
我想了想说道“那春桃和春茶也要先观察一阵，这段时间便辛苦你替我盯着。”
成碧点了点头继续说“太监小李子您见过了，是花房调来的，奴婢叫他伺候院中桃树，做些杂活，还有小夏子，今年才12岁是新入宫的，奴婢看过他入宫前的档，家里是行医的，家中败落才入了宫，这两日奴婢瞧着是个可用的。”我说道“那便安排他去查春桃春茶的底细。还有一个呢？”
成碧答道“还有一名太监福贵，是齐常在宫中出来的，说齐常在不喜人多伺候，您这又缺人手，便被分配到鸣鸾殿了。”
我心想，齐常在倒是个神秘人物，入宫后从没见过她请安，我稍作沉吟道“叫福贵来，我问问看。”
不多会福贵就到我眼前跪下说道“奴才见过玉常在。”
我看着他的脸，不像奸佞之人。我说道“起来吧，没别的事情，只是好奇为何齐常在要将你送回内务府。”
福贵答道“并非奴才做了什么错事，只是主子不喜人多，也不只奴才被送回内务府，齐常在只留了鸳儿一人在身边伺候，其余的人都被遣散了。”
我有些疑惑“这是为何？”福贵瞧了瞧四下只有我与成碧，说道“奴才知道，小主刚刚入宫，不得不处处小心，只是奴才如今既到了鸣鸾殿，便是小主的人，绝无二心。”
我看他说的诚恳，疑心去了大半，问道“那你可知为何齐常在不愿见人，也不要人伺候？”
福贵想了想说道“奴才也只知一些细枝末节，齐常在是皇上在潜邸带来的老人了，是皇上从农家带回府邸的农家女，连齐常在的陪嫁丫头都是她的亲妹。传言皇上当时十分宠爱齐常在，不多时便有孕了。”
我叫成碧给福贵拿了把椅子坐下继续问道“不是说文贵人的胎是皇上第一个孩子？”
福贵摇了摇头“小主有所不知，当年齐常在有孕的消息传到皇后，也就是当今太后娘娘耳中，认为齐常在身份低微不配为六皇子生下孩子，便悄悄命人打掉了。齐常在从那时起身子便不大好，后来皇上也娶了贵妃娘娘为侧福晋，便极少看望齐常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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