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肥羊上门
进店刚坐下，隔壁那桌的顾客就和服务员吵了起来。
“说好送的可乐怎么还没送过来？”四个顾客看起来都是附近高校的学生。其中一个站起来问。
“可乐已经送给你们了。”服务员解释。
赵未央等人这才看到，墙上贴着一个小广告：“菜金满30元，送可乐一瓶。”
对方不满：“我们总共四个人，你只送了一瓶，还差三瓶。”
服务员忙摆摆手，说：“只送一瓶。”
对方不乐意了，敲着桌子说：“我们认为是每人送一瓶才来的。再说，没写清楚也是你们的责任！快点送可乐上来，否则我们去消协投诉你这家店！”
服务员慌了，急忙去通知老板。
老板考虑了一下，本着息事宁人的态度，还是送了三瓶可乐。
服务员在四人高高兴兴地离开后，对老板小声说：“老板，这样下去的话，咱们要一直赔本。”
老板叹息了一声，上前将广告改为“单人菜金满30苑，送可乐一瓶。”
看到那四个学生的操作，赵大岳乐了，说：“来晚一步，否则咱们也能要几瓶可乐。”
既然商定了要慢慢喝这场酒，几个人便先点了四碟子凉菜，慢慢地品了起来，自然，他们也要了十来个热菜。
“没想到大学生活有时候这么无聊！”苏宇一口喝掉杯中的啤酒。他还未从方明雯的事情里面解脱出来，现在做什么事情都是兴趣不大。
“的确如此。”李高超说，“都是一些琐事需要忙，一天下来，没有啥成绩感。”
方欣说：“我问过校内校外那些高年级的老鸟，大多数都是在暗无天日中混到毕业的。”
陈简恪说：“总有结束的那一天。”
张丹青说：“可是我们现在怎么办？之前的一些日子虽然热闹，现在却很难让人提起精神。而且熬到结束也不是个办法，毕竟大学四年号称人一生中最美好的时光，颓废地混过去实在是太可惜了。”
赵大岳这一次却仿佛局外人一般，很睿智地说：“觉得大家对现在的生活感到失望，最主要的原因是现状不是自己憧憬的那样。”
李高超问：“我们憧憬的那样？你认为我们憧憬的应该是什么样子？”
赵大岳说：“大多数大一新生都憧憬着大学是没有压力没有苦恼无拘无束风花雪月。”
苏宇一拍大腿说：“你说对了，和我之前想的一样。可我万万没有想到刚逃离出高中的苦海又身陷大学的沼泽。”
大家说着，纷纷叹息起来，看看窗外的天上，一弯冷月撒着清辉，让几个年轻人的心中有种莫名的凉意。
赵未央看到大家的情绪又逐渐地走向负面，忙说：“大家何必这么悲观。俗话说，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精彩，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沧桑可卖。如今，我们身在大学校园，岂不是比高中的书山题海要自由许多了吗？我知道，大家常常寻思自己的姻缘不谐、琴瑟不和、佳偶难觅，可是，我们现在还刚刚大一的下学期，有的还是机会。试问，有个女的直接过来傍你，你觉得她对你就一定是真心的吗？天涯何处无芳草？各位的目光未免也太短浅了一些了吧？更何况，难道除了女朋友，我们就没有别的追求了？就我自己而言，觉得读几本好书，打好《三国英雄》，没事和大家一起享受生活的快乐就是挺有意义的。四年之后，找到工作，孝顺父母，报效国家，又是另一种意义。”
他顿了一顿，继续说：“老大，你在篮球场上投个三分，女球迷的山呼海啸难道不让你激动？高超，你踏实能干，深得老师青睐和同学的信任，难道你不充实？阿宇，你是学生会干部，维持着学生会的运转，难道你不觉得自己重任在肩？简恪，你已经是有归属的人了，那个女孩子对你挺好，你难道不觉得是一种幸运？大岳，你和陶正的健身俱乐部如今是有声有色，身上的肌肉已经初具雏形，难道没有成就感？老雷，你的身边还有那么多的妹妹等待着你去关心和呵护，虽然你可能有些伤感，但是很多男生却羡慕你呢！小欣，你最近对电影的钻研有没有进步？难道已经放弃考入北影导演系，扛起中国电影本土大旗的梦想？”
赵未央一通话说下来，几个人脸上的阴霾尽散。这倒不是说赵未央的话多么有道理，而是几个人本就是乐观、开朗、快乐的人，一时间没有回过神来。如今赵未央的话虽然简单，但是捅破了那层窗户纸。所以，几个人都如醍醐灌顶一般，如沐春风，顿时一个个都眉开眼笑起来。
八个人交流的时候，并没有注意到店老板将服务员叫到一侧，嘱咐：“肥羊上门了！这几学生一看就有钱。现在，啤酒涨价，之前的损失从他们身上补回来！”
服务员惊讶：“这样不好吧？”
老板沉声说：“不好？饭店赔本了，我第一个开除你！”
服务员只好说：“好吧。涨多少？”
老板心一狠：“翻倍！”
此时，赵大岳开始招呼服务员：“小姐，来几瓶冰镇的！”
“快去吧！”老板给服务员使了个眼色。
女服务员将几瓶啤酒重重地顿到桌子上，还狠狠地用冰冷的眼神瞪了赵大岳一眼。
“咋回事？这小姐咋这眼神？”赵大岳不解说。
“你小子真不知道还是装糊涂？”方欣问。
“咋了？难道是我的眼神让他感觉到不安？让她因爱生恨？”赵大岳无时不刻不想着赚点便宜。
“现在，整个泉城见到陌生人打招呼，只有一个称呼，你知道是什么吗？”方欣夹了一口菜放在嘴里说。
“什么？”赵大岳想了一下，猜不出来，干脆直接问结果。
“现在整个泉城唯一合法的公共称呼就是老师。你去市场买菜，得问，老师，这菜多少钱一斤？你上公交车，得问，老师，请问这路车去解放阁吗？你去店里买衣服，得问，老师，请问这件衣服多少钱？……反正，小姐、同志这些词语，都因为特殊的含义而不能叫了。你若是这样叫，人家铁定不高兴。刚才那位女服务员的态度还算是好的呢？若是碰到个脾气暴躁的，直接就过来抽你几巴掌了！另外，诸如大哥、大姐、师傅这些也都不叫了。因为现在的人你不仅把握不准他们的实际年龄，也把握不准他们的心理年龄。不如大街上站一位女性，和你差不多大，你怎么打招呼？叫奶奶、大娘、阿姨，人家铁定不乐意。叫姐姐，人家一看咱们面相老，就问，我看起来就这么老吗？叫妹妹，人家还以为你占人家便宜。所以，最后，你只能称呼人家为老师。”
赵大岳听了之后，终于明白过来了，冲着刚才的那位女服务员说：“老师，将菜单拿过来！”果然，女服务员的脸色明显好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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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好送的可乐怎么还没送过来？”四个顾客看起来都是附近高校的学生。其中一个站起来问。
“可乐已经送给你们了。”服务员解释。
赵未央等人这才看到，墙上贴着一个小广告：“菜金满30元，送可乐一瓶。”
对方不满：“我们总共四个人，你只送了一瓶，还差三瓶。”
服务员忙摆摆手，说：“只送一瓶。”
对方不乐意了，敲着桌子说：“我们认为是每人送一瓶才来的。再说，没写清楚也是你们的责任！快点送可乐上来，否则我们去消协投诉你这家店！”
服务员慌了，急忙去通知老板。
老板考虑了一下，本着息事宁人的态度，还是送了三瓶可乐。
服务员在四人高高兴兴地离开后，对老板小声说：“老板，这样下去的话，咱们要一直赔本。”
老板叹息了一声，上前将广告改为“单人菜金满30苑，送可乐一瓶。”
看到那四个学生的操作，赵大岳乐了，说：“来晚一步，否则咱们也能要几瓶可乐。”
既然商定了要慢慢喝这场酒，几个人便先点了四碟子凉菜，慢慢地品了起来，自然，他们也要了十来个热菜。
“没想到大学生活有时候这么无聊！”苏宇一口喝掉杯中的啤酒。他还未从方明雯的事情里面解脱出来，现在做什么事情都是兴趣不大。
“的确如此。”李高超说，“都是一些琐事需要忙，一天下来，没有啥成绩感。”
方欣说：“我问过校内校外那些高年级的老鸟，大多数都是在暗无天日中混到毕业的。”
陈简恪说：“总有结束的那一天。”
张丹青说：“可是我们现在怎么办？之前的一些日子虽然热闹，现在却很难让人提起精神。而且熬到结束也不是个办法，毕竟大学四年号称人一生中最美好的时光，颓废地混过去实在是太可惜了。”
赵大岳这一次却仿佛局外人一般，很睿智地说：“觉得大家对现在的生活感到失望，最主要的原因是现状不是自己憧憬的那样。”
李高超问：“我们憧憬的那样？你认为我们憧憬的应该是什么样子？”
赵大岳说：“大多数大一新生都憧憬着大学是没有压力没有苦恼无拘无束风花雪月。”
苏宇一拍大腿说：“你说对了，和我之前想的一样。可我万万没有想到刚逃离出高中的苦海又身陷大学的沼泽。”
大家说着，纷纷叹息起来，看看窗外的天上，一弯冷月撒着清辉，让几个年轻人的心中有种莫名的凉意。
赵未央看到大家的情绪又逐渐地走向负面，忙说：“大家何必这么悲观。俗话说，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精彩，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沧桑可卖。如今，我们身在大学校园，岂不是比高中的书山题海要自由许多了吗？我知道，大家常常寻思自己的姻缘不谐、琴瑟不和、佳偶难觅，可是，我们现在还刚刚大一的下学期，有的还是机会。试问，有个女的直接过来傍你，你觉得她对你就一定是真心的吗？天涯何处无芳草？各位的目光未免也太短浅了一些了吧？更何况，难道除了女朋友，我们就没有别的追求了？就我自己而言，觉得读几本好书，打好《三国英雄》，没事和大家一起享受生活的快乐就是挺有意义的。四年之后，找到工作，孝顺父母，报效国家，又是另一种意义。”
他顿了一顿，继续说：“老大，你在篮球场上投个三分，女球迷的山呼海啸难道不让你激动？高超，你踏实能干，深得老师青睐和同学的信任，难道你不充实？阿宇，你是学生会干部，维持着学生会的运转，难道你不觉得自己重任在肩？简恪，你已经是有归属的人了，那个女孩子对你挺好，你难道不觉得是一种幸运？大岳，你和陶正的健身俱乐部如今是有声有色，身上的肌肉已经初具雏形，难道没有成就感？老雷，你的身边还有那么多的妹妹等待着你去关心和呵护，虽然你可能有些伤感，但是很多男生却羡慕你呢！小欣，你最近对电影的钻研有没有进步？难道已经放弃考入北影导演系，扛起中国电影本土大旗的梦想？”
赵未央一通话说下来，几个人脸上的阴霾尽散。这倒不是说赵未央的话多么有道理，而是几个人本就是乐观、开朗、快乐的人，一时间没有回过神来。如今赵未央的话虽然简单，但是捅破了那层窗户纸。所以，几个人都如醍醐灌顶一般，如沐春风，顿时一个个都眉开眼笑起来。
八个人交流的时候，并没有注意到店老板将服务员叫到一侧，嘱咐：“肥羊上门了！这几学生一看就有钱。现在，啤酒涨价，之前的损失从他们身上补回来！”
服务员惊讶：“这样不好吧？”
老板沉声说：“不好？饭店赔本了，我第一个开除你！”
服务员只好说：“好吧。涨多少？”
老板心一狠：“翻倍！”
此时，赵大岳开始招呼服务员：“小姐，来几瓶冰镇的！”
“快去吧！”老板给服务员使了个眼色。
女服务员将几瓶啤酒重重地顿到桌子上，还狠狠地用冰冷的眼神瞪了赵大岳一眼。
“咋回事？这小姐咋这眼神？”赵大岳不解说。
“你小子真不知道还是装糊涂？”方欣问。
“咋了？难道是我的眼神让他感觉到不安？让她因爱生恨？”赵大岳无时不刻不想着赚点便宜。
“现在，整个泉城见到陌生人打招呼，只有一个称呼，你知道是什么吗？”方欣夹了一口菜放在嘴里说。
“什么？”赵大岳想了一下，猜不出来，干脆直接问结果。
“现在整个泉城唯一合法的公共称呼就是老师。你去市场买菜，得问，老师，这菜多少钱一斤？你上公交车，得问，老师，请问这路车去解放阁吗？你去店里买衣服，得问，老师，请问这件衣服多少钱？……反正，小姐、同志这些词语，都因为特殊的含义而不能叫了。你若是这样叫，人家铁定不高兴。刚才那位女服务员的态度还算是好的呢？若是碰到个脾气暴躁的，直接就过来抽你几巴掌了！另外，诸如大哥、大姐、师傅这些也都不叫了。因为现在的人你不仅把握不准他们的实际年龄，也把握不准他们的心理年龄。不如大街上站一位女性，和你差不多大，你怎么打招呼？叫奶奶、大娘、阿姨，人家铁定不乐意。叫姐姐，人家一看咱们面相老，就问，我看起来就这么老吗？叫妹妹，人家还以为你占人家便宜。所以，最后，你只能称呼人家为老师。”
赵大岳听了之后，终于明白过来了，冲着刚才的那位女服务员说：“老师，将菜单拿过来！”果然，女服务员的脸色明显好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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