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第三十七章_金丝雀失忆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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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第三十七章

  “忧心又有什么用。我必然是不能追上去的。”夏诸道,看向赵毅。

  “公主托我给你百金,安排她两个侍卫跟随,她既然追去必然放心那两个侍卫的身手。只怕是要麻烦那位居住山中的老翁了。”

  片刻后目光看着前方的山路轻轻叹息也就一鄙陋之人,皆有所求于我,然我连自己都帮不了自己。”

  两人慢悠悠驱着马,从队伍前头逐渐落后,倒无人注意到他们的谈话。

  狩猎的队伍在夕阳最后一点的余晖收尽时,入了王宫。

  马车中的燕卉虞掀开车帘,前头的队伍里似乎已不见了燕攸宁的身影顿时疑惑,难道燕攸宁早先行回宫了?

  直到下马车便行至燕檀身侧,“太子王兄,阿姐怎得不在?”

  燕檀站在宫廊前正看着士卒赶着牛车将猎物运走,闻言看向她,纵然天色晚月光却明亮,无需灯烛。

  “你不知么?承阳她的马惊了,尚在林中。父王已派人寻她。”

  燕卉虞有些吃惊转瞬又觉幸灾乐祸,然而看了一圈不见燕攸宁的男姬,唇角极淡的笑凝固住。

  “我记得阿姐有带一个侍从吧,她从高平宫带去的。”

  燕檀觉她问这无关紧要的人很是奇怪,“你都说了是侍从,主子的马惊了自然第一时间追去救主子。”

  燕卉虞哑口无言,心情败坏了,告辞离开此处回栎阳台休息。

  燕翕看着燕檀,“太子兄可担心阿妹,我也派人去寻一寻她。”

  “嗯。明日一早若还没消息,在祭祀开始前你我先去山中找她。”

  “好。”

  两人达成共识,燕洵在旁看着,听两人的决定心中稍微安定了一些,也告辞回宫。

  他知自己终究比不上两个王兄,就连担心阿姐也只能干着急。

  此时沂山中,道路崎岖草木遮挡,障碍重重,高大的树木投落暗影,皎洁的月色都因此显得淡薄。

  伏缉熙仍旧策马长奔穿过杂草荆棘,本早该下了山去却因着要甩开燕攸宁而兜兜转转至此未出。

  忽见前方一间草屋,于是慢下了速度,林深处隐约传出豺狼虎豹的嚎叫。于屋外,他下马将缰绳系在一棵的树上,空落的窗口颤着微弱火光,是有人居住。

  他回头看着来时的方向,已经覆满幽暗夜色,草木层叠的阴影之中隐没了马蹄踩过的痕迹。

  转身还是解下了缰绳欲回去寻人。

  忽而一阵纷沓的马蹄声冲出夜色,三匹骏马疾驰而来。

  “吁——”一声尖厉的嘶啸划破长空,马儿扬蹄止步。

  燕攸宁坐于马上看着转身来望着自己的伏缉熙。夜色里,伏缉熙不能很清晰地看清她的神色,但必然是冷漠的。她身后还跟着两个壮汉,愈发地看不清模样,不过瞧着身形像是燕壹、燕贰。

  “阿玉这就想要跑了?”

  “没有,马受惊罢了。”他转身不再看燕攸宁,又将缰绳拴好。

  “好好的如何受惊呢,只能是人让它惊的。”

  正说话时,茅屋的门“吱呀”一声开了,出来一年岁不浅的老人,但身子骨瞧着却是还很硬朗,端着一盏微微的油灯。

  “诶?几位小友人怎得天黑了还在这山中呀,可是要喂这山中野兽了哦。”

  老人伸了些脖子,看清是一男一女,风姿皆是上等,伏缉熙离得他近但模样他的眼睛已是看不清了。

  “夜里赶路下山是很危险的,鄙人这破屋二位若是不嫌弃可以暂歇一晚,明早再下山去。”

  燕攸宁下了马,她身后燕壹、燕贰也跟随下马,老人又伸了伸脖子这才发现还有两人在。

  燕壹、燕贰牵着马拴到树上,燕攸宁上前在老人面前作揖,“叨扰您了。”

  伏缉熙一同作礼。

  老人举着短灯,火苗映在他眼底,这才看清两人样貌,一阵笑声,“二位莫不是天上下来的吧,不叨扰不叨扰,莫嫌弃鄙人寒舍才是。”

  带着笑声回到屋中。

  燕攸宁跟随进屋,伏缉熙抿唇看着她的背影,同进屋里。老人给两人倒了水,三人便坐于地面唯一陈旧却方方正正的竹席上。

  燕壹、燕贰靠墙倚着。

  “以往这山里有迷路的人误打误撞也会到我这儿来,便多备了几个杯子,呵呵。其他东西倒是备不上了。我也不知还能在这山里住几年。”老人捧着茶笑说。

  “这山里多是猛兽,为何居在此处?”燕攸宁问。

  “外头总是打仗,山里安定啊。”

  “下隽一直算安定。”

  “世事无常,我是厌倦外头了,一个人在这山里挺好的。”老人看着燕攸宁,“姑娘不像是一般人家吧。今日是燕王入山打猎的日子,姑娘与这位小友人莫不是一道的?”

  “嗯,出了些事未及时跟着回去。”

  “呵呵呵。”他又看向伏缉熙,看了会儿,“我好似见过你呀。”

  伏缉熙一惊,怎么可能会见过他呢?

  老人见伏缉熙听闻他的话后显得不安,“我曾是燕国澧县的人,去过伏国又回到燕国啦。”

  并没提他的身份,说了几句就借口疲累去了榻上休息。茅屋虽能待人却也无多余可休憩的地方。

  燕壹、燕贰只能站着。伏缉熙与燕攸宁则只能坐在席上。

  因着老人已休息,便不该打扰人。燕攸宁站起身,抓住伏缉熙的手腕拉着他出门。

  月色落在门前的小块空地上,透过树影可见光的轮廓,夜间湿寒森冷但凡一阵微微的林风沁来,凉意便丝丝缕缕入骨。

  明日即是岁首,立春已过却挡不住山中的寒。

  马儿也累了,一匹匹伏在树旁静静无声。

  伏缉熙感受到了握在腕上的手的冰凉,若是在王宫中寝乐殿,充斥着暖意必不会如此。

  她放开他的手腕,林中的鸟鸣兽吼像是夜的伴曲。

  “阿玉当是该如它们一般,拴在树上才能免去跑了。”燕攸宁指向树旁的几匹马,“若想要好好对待来换取衷心,那是行不通的。”

  “我没跑。”伏缉熙垂着眼眸道。

  “那你看着我说。”燕攸宁道。

  伏缉熙高她有半个头又站的近,燕攸宁觉得看着他说话费劲,可想着约莫他的个子还会再长吧。

  到时岂不更费劲了。

  伏缉熙闻言抬头来,月光映在眼底微微闪烁,道:“我没跑。”

  声音却是小了很多。

  燕攸宁自然知道他说谎,只是想跑却没跑成功罢了。

  “跪下来。”

  她道。见伏缉熙微瞠目,神色凝沉了。

  “你站着我费劲。”

  伏缉熙有一瞬的怔愣,而后蹲下身,抿唇。

  “我难得带你出宫一次,你就想尽办法的要逃。你说我是该铸根绳索将你拴着呢,还是将你关在高平宫永远不要出来呢?”

  燕攸宁继续道,也蹲下身抬起了他低垂看着地面的头。

  伏缉熙将她的手拂开,“我不会愿意呆在公主身边,公主应当清楚。”

  燕攸宁清冷地笑了两声,站了起来,“清楚不清楚又如何,我养花还要问花愿不愿意被我养么?”

  “只需我看着花,赏心悦目就成了。”

  “既然你如此坚定,我也不必怜惜你。”

  燕攸宁唤了燕壹、燕贰,将伏缉熙绑了起来扔在树旁与几匹马作伴,而后几人进屋休息直到第二日旭日初升。

  辞别老翁后,由燕壹将伏缉熙丢在马上,牵着他的马下山。

  老翁微微皱眉看着被绑着手脚扔上马的伏缉熙。

  燕攸宁与燕贰则先行策马回宫。

  辰时吉

  燕攸宁回到宫中便去见了燕寿报以平安,派人通知了燕檀、燕翕、燕洵以平安。

  因着辰时要在东郊金华台祭祀天地与燕氏先祖,燕攸宁遂回高平宫沐浴更衣梳妆,换上了祭祀的玄色礼服。

  刚毕,来了宦官通禀前往东郊。

  所有王族子嗣与燕国大夫衣饰皆是庄严肃穆十分隆重。

  燕寿的车驾由五匹马拉着行在最前,王子公主的车驾则三匹马。士卿大夫步行跟随。

  燕洵要与燕攸宁同乘,燕卉虞在旁听闻也出声要与燕攸宁同乘。

  燕攸宁瞧了燕卉虞一眼,不知她又想着什么。因着是单人的车厢,坐两人倒还好,三人便有些拥挤了。

  不过燕攸宁未拒绝,未想大庭广众落她面子。

  遂燕卉虞高高兴兴与燕洵一块儿挤进了燕攸宁的车驾上。燕攸宁未嫌弃,燕洵却是不大乐意,马车始动他便看向燕卉虞。

  “这马车最多坐两人,你干嘛非要挤上来?”

  “你能与阿姐坐,为何我不能。你嫌挤,你下去呀。”

  “好了,挤挤吧。”燕攸宁被他们一左一右吵得头疼,两人这才闭嘴。

  “阿姐,你精神可还行?昨夜一夜都在山中。”燕洵又担忧出声,看着燕攸宁的神色,她身上带着祭祀礼用沐浴净身的香草味,然即使是沐浴后仍旧有些疲惫模样。

  “倒也还好,山中有个老翁,在寒舍中借宿了一晚。”然实际上是连个靠的地方都无,她缩在那小小的一方竹席上睡了一晚,实在不能说睡得好,又冷又硬,四肢酸麻。

  燕卉虞撩起车厢的轻纱帐帘看着外头,轻声,“阿姐昨夜在山中与娇色男姬共度一夜,许是十分快活。”

  燕洵听这话便不高兴了,正要说什么见燕攸宁唇角浅浅地扬起,“阿妹莫不是羡慕,昨夜山中草色如铺月色如衾,我与阿玉可是压坏了不少脆草,滚到哪儿月色便裹到哪儿。”燕卉虞听她的话耳根微微红了,不再说话,看着窗外的目光羞恼。

  燕洵一副听傻了的模样。

  山中冬草枯脆而锋利且灌木荆棘丛生,山风如刀割。燕攸宁见两人竟都信了,安安静静一路未再说话,只觉好笑不已。

  至金华台,士卒将祭品摆上祭台。

  燕寿站于祭台前,王子公主列首排,卿大夫按封爵依次在后列排。

  祭台上,司巫领着十几个巫祝握着戈茅预备告神,起祭舞吟祀歌。

  燕攸宁侧眸,见身侧燕卉虞垂着眼神色冷漠,不知所思。

  “阿妹喜欢獐子否?我送你一只?”

  早些年,因为所有人都有祭品,即使是还小的燕洵都能在山中射中一两头猎物做祭,唯独燕卉虞没有,头一次参与祭祀的她回宫后便与熊姬哭闹。

  这事还是熊姬与薄姬说的,说时阴阳怪气将阿娘气得不轻,才告知了她。

  往后每年的祭祀燕卉虞多是各种理由推脱。本这事也无所谓公主的参与,父王就由她了。

  只是今年她又跟了出来。

  “好。”她应。燕攸宁遂望了眼大史官,他立于燕王寿不远监管祭祀,正因燕攸宁在下私语而皱着眉头。

  见燕攸宁望他,便向燕王寿禀明走过去,“承阳公主是有何事,祭祀时不该对神灵不敬。”

  “公主卉虞的祭品未献,劳烦大史命人挑一头獐子献上。”

  大史遂又去禀报燕王,士卒提上一只獐子放上祭台。

  巫祝祭上歌舞,礼乐仪式繁琐,天地祭后是拜祭先祖,祭礼一直到傍晚才结束。

  宫中已在大摆宴席。

  回宫的路上燕洵与燕卉虞依旧是挤在燕攸宁的车驾里,一左一右,燕檀与燕翕还未上车驾一同看了过来。

  燕檀笑说:“你就容他们闹腾,祭祀的车马里都不安生。”

  燕檀的话让燕攸宁身侧两人安静如受了惊的雏鸡一声不吭。

  路上,燕卉虞忽然道了声:“谢谢阿姐。”

  燕攸宁黛眉微动,未多言。

  燕攸宁回到高平宫,站在寝乐殿中由琇莹服侍着换下了肃穆庄重的礼服套上一袭檀色的深衣。

  “燕壹将他丢到哪儿去了?”

  琇莹正整理着她身上衣物的褶皱,闻言答:“慎思楼。”

  “好了,随我过去。”燕攸宁止了她继续整理一些细小的褶皱,琇莹遂直起身作礼应诺。

  慎思楼多是用作审讯惩戒高平宫的宫人,慎思楼的后院多是用作处决犯错的宫人。

  燕攸宁一般不往那儿去。

  “燕壹惩戒他了吗?”

  “让一个小宦人动得手。”

  燕攸宁遂不再言语。琇莹垂头恭敬跟随她身后,又悄悄抬头。

  以往这种惩戒的事,皆是燕壹、燕贰来动手,不论杖责、鞭扑,又或是其他,一轮下来基本去掉半条命。若公主吩咐薄刑,则是一轮刑罚减半。

  宫里那些宦官的力气哪里是能比燕壹、燕贰的,她原本还想找他们放放水,闻是宦官动手也就放了心。

  她起初挺讨厌这买来的奴隶,如今又不觉讨厌了。

  慎思楼,两扇木门紧紧闭合着。燕攸宁在楼前空处停下脚步,“你在此等候我。”

  “诺。”

  慎思楼有两层,一层刑讯,二层审讯,比上阳阁的占地更大。

  推开木门,一层陈列许多执刑的用具,此时其中无人,燕攸宁径直上二楼。

  伏缉熙手脚皆受绑缚着侧倒在地面毡毯,石青色的衣料上沁出道道交错带血的鞭痕。

  听闻上楼的脚步声,他挪着身子挣扎,沁出的血色又浓艳了些,只是分毫难动。燕攸宁一直走到他面前,蹲下。

  那双琥珀色的眼睛依旧透彻清亮,满满的愤恨看着她,“你到底想要如何!就偏要如此强人所难?”

  漂亮的唇色微微泛白,额角的发丝微微濡湿贴着肌肤,燕攸宁伸手抬着他的下巴,拇指指腹摩挲在他下唇,“你还是不明白。”

  “美好的东西总是千金难求,多少人趋之若鹜你争我抢。为了一个得不到的美人能举国相争,兄弟反目,父子成仇,你说是为何?”

  “人的欲望如此罢了。我今既无争又未抢,你本来就是我的,我只是守着我的东西,懂了吗?”

  伏缉熙不懂,也不想懂,他从未有过什么欲望非求不可,恨恨咬牙知道与她根本无法说通,“放开我。”

  “你知道错了吗?”她问。

  伏缉熙不答,不想认错,他没错。但他又知道,不认错不会被放开。

  燕攸宁看出他不想认错,神色凉淡,忽又扬起朱唇,“不想认错也没关系,高平宫西苑有一座金殿,大也不大,是我按着古书所建,我将你安排去那儿,套上枷锁,如此就不会逃掉了。”

  她说着将伏缉熙扶了起来,避开他身上的伤,他摇摇晃晃腿脚都被绑着完全坐不稳栽进了燕攸宁怀里,柔柔软软的……

  燕攸宁见他靠在自己身上没了声响,玉白的耳尖却染了红晕伸手去捏了捏,而后才听到他低低闷声:“那我肯定要死在那里,你别想将我拴起来。”

  “那你认错吗?”

  “不认。”

  燕攸宁轻笑,“一身硬骨头,拆都拆不动。”

  她低头将他的脸抬起,看他脸颊上薄薄红晕,“又羞什么?”

  他将脸挪开,拒绝看她。

  燕攸宁想,若非这模样惹人,哪能得她如此多的耐心。

  低头凑近他耳侧,“不认,那就关进去,死了也比逃了好。”

  伏缉熙被绑在身后的手捏了起来,转头与她视线相对,眸里幽深掠起风雪。

  她覆上他的唇将人压在地上,血色已浅触感依旧绵软。他轻轻一声受疼的口申吟入了她口腹,长眉蹙起,额上又起一层细密的汗珠。

  燕攸宁知道是压着他背上的伤了,却不作罢,肆意在他口中索取,味道是极其美妙的。

  美人就是要如此享受。

  甚至想要将他的衣裳都脱了,深入到灵魂也未尝不可。

  许久直到牵拖出银丝,又滴落在他被□□得饱满艳红的唇上。燕攸宁想他当是也动了情,只见眸里水光潋滟,胸口起起伏伏无声口耑息。

  致命的诱惑,让她的心都有些颤抖。

  “阿玉也是喜欢的。”她道。

  “强迫也叫喜欢吗?”他轻喘着质问。

  燕攸宁扬唇笑了,“什么叫欲望,阿玉有感觉到吗?”

  伏缉熙脸颊的红晕愈甚,蹙眉侧头。后背下指尖圆润的指甲印进了手心里,她问什么问,她不是知道了么。

  将他吻成这样,能没有反应吗。

  气死了。

  “下流。”他道。

  “下流之事,与下流人做。阿玉既是有了下流的反应,与我这下流人一丘之貉。”

  伏缉熙说不过她,咬牙保持缄默。燕攸宁将他拉起靠进怀里,鼻尖钻入淡淡血腥气,想是血流多了。

  “还逃不逃了?”她问。

  伏缉熙额前与鬓角的发丝都已浸了湿意,细软纤长的睫毛轻轻抖了抖,“逼我说得答案,便是公主想要的,公主相信吗?”

  “你说我就信。”

  “暂时不逃了。”他道。

  暂时,燕攸宁险些失笑,她说她信,所以他就不说谎了。

  抬眼见窗外天色已暗,楼中光线昏昏,遂将伏缉熙身上的束缚解开,扶他站起。

  伏缉熙当即就将她推开,推得她踉跄差点撞到墙上。他自己也因腿脚麻痹,身上疼痛踉跄退了几步跌倒,跪趴着,双手撑地。

  “还是学不乖。”燕攸宁道。伏缉熙缓缓撑着站起,视线凉薄扫过她,稳了稳身子转身下楼。

  “我不是牛马。”

  “贵族公子么?我倒就喜欢你这样的。”

  她提步跟上前去,带着几分戏谑,“不知阿玉的心和脑,哪个更有控制权。”

  伏缉熙皱了眉头,无回应。

  至寝乐殿前,伏缉熙并不想进去,被燕攸宁一把推了进去。燕壹、燕贰守着殿外,让他半步不能离开。

  燕宫的宦人已前来催促去往宴席,燕攸宁遂出了高平宫。

  伏缉熙没有选择只能进了大殿里,身上的伤每一扯动都要疼的他抽气,面上露出些许疲惫与虚弱地缓缓扶着案几坐下。

  昨夜在山中冻了一整夜,一早颠颠簸簸地被马匹驮着回来后就丢到那慎思楼里,受了两百鞭,再之后就余他一人躺在那地毯上。

  昏昏沉沉终于有些麻痹了痛觉,四肢也在一夜的绑缚里麻木,然她出现后痛觉与不适都被重新唤醒。她还压着他,做那等无耻的事情。事了更是嘲讽他有反应。

  简直不能更过分。

  燕攸宁从宴席回来已是夜深,殿中灯火颤颤,她身上檀色的深衣上沾了些他的血迹好在并不明显未叫人看见。

  伏缉熙已经趴在案上睡着了,燕攸宁走过去蹲下身,见他脸颊粉粉的,红晕还没消去。

  又觉不对,伸手摸了上去。

  “别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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