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夜_嘉靖灵异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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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夜

  “肃冼。”宁桓小声地问道,“这是哪儿?”

  肃冼摇了摇头“沿着这条道往前走再说,看这设局人究竟想让我们去哪里。”

  二人沿着脚下这条蜿蜒曲折的小道一直前走,终于雾气渐渐散了,眼前出现了一个灰黑色的轮廓,走近发现是个古宅,灰白砖瓦砌成的高墙上头雕刻的各种图案,大门大咧咧的敞开着,两侧各挂着串大红灯笼。“进去吗?”宁桓问道,肃冼点了点头。

  二人踏进了古宅的大门。宅子东西两侧厢房七间,看上去与普通大户人家的宅院并无什么不同,只有立在南侧的那栋小楼稍显得有些突兀。肃冼打量了眼四周,转身对宁桓道:“不要离我五步远。”

  二人进了东西厢房,在里面各转了一圈,未发现什么异样。这时,门口传来一阵响动。

  肃冼瞥了眼门口的方向,道:“人来了。”他回头瞥了一眼宁桓,语气淡淡得道:“七人阵最后只能活下一个人,我们不但得防‘鬼’,还要防人。”宁桓闻言一愣,继而谨慎地点了点头。

  最先进来的是一个男人,穿着一袭白衣,倒是一脸温和的长相。白衣男人见了二人先是微微一愣,但很快放松下表情,朝着二人作了揖,倒是一副谦虚摸样。据白衣人自己的描述,他叫蒋宁,江南人氏,是个教书先生,不只何原因进了此地。他见宁桓肃冼二人默默不做声,便问道:“不知两个小兄弟是何原因进来?”

  “我们……”宁桓话还未说出口,就被肃冼打断了,“又有人来了。”

  来人是名中年妇人,长相平凡,穿着身粗布棉衣。宁桓唯一对他印象深刻的是她那双指甲泛着青紫的手。紧接着又来了一名矮小的老头儿和名壮汉。老头儿弓着背,背着手,脸上的皱纹如纵横曲折的沟壑横切了他的整张脸,眼珠子扫过了教书先生与中年妇人兀得停顿了一下,但也很快转开了视线。壮汉默不作声地立在一旁,身上背着一个巨大的箱子,只是被外边的黄色油布包裹着,看不出里面装了什么。

  “还差个人。”那名中年妇人最先发了话,众人的眼神直直地看向了门外。

  这时,门口出现了一名尖嘴猴腮的瘦男人。身后还跟着一道白影,一名白衣道人走了过来。众人皆是微微一怔,多了一个人?白衣道人的目光扫过众人停在了肃冼身上,表情兀然一怔,不过那抹震惊的神色只是一闪而过,很快被他掩饰了下去。

  “七人成局,生死成契,果然谁都逃不了。”老头儿留下了一句令人摸不着头脑的话,叹了口气踱步走进了靠近小楼的第一间厢房内。

  中年妇人不屑地哼了一声,转身走进了第二间厢房。背着箱子的壮汉,在继二人离开后阴沉的目光扫过宁桓的脸,也默不作声地走进了第三间厢房。

  “人各有命,富贵在天。”那名尖嘴侯赛的瘦男人嘟囔了一句,走进了第四间厢房。

  “哎,哎。”那名教书先生朝着他们的背影大喊,见离开的四人并不理睬,只好作罢。他凑到肃冼和宁桓眼前,干巴巴地扯出一抹笑:“两位小兄弟,这地方实在邪门,要不今儿晚上我和你们挤一挤。”

  肃冼冷笑了一声,拉过宁桓地衣袖直接走进了第五间厢房,只是临走前,视线在那名白衣道人身上停留了片刻。

  “我倒是不介意你和我挤一间房。”宁桓听到身后的白衣道人笑嘻嘻地回道,他压低了嗓音又道,“只是啊,我的主意可没这么好打。”那名教书先转头生瞪了一眼,剁了剁脚朝第六间厢房走去。

  透过木刻雕花的窗棂,白衣道人慢悠悠地走进了第七间厢房内,他忽然转头看了过来,正巧与肃冼的目光对上。肃冼拉下了帘子,压低了声音道:“晚上小心,这些个人都不是良善角色。”宁桓点了点头。

  是夜,宁桓打着瞌睡,他迷迷糊糊醒来时,发现躺在身侧的肃冼已经不见了踪影,床边上燃着的烛火熄灭了。

  “肃冼?肃冼?”宁桓小声地喊道。他放转身想下床,却兀然发现床边上正站着一个黑影。

  “肃冼?”宁桓小声地确认道,那黑影却未出声,而是直愣愣地站着。宁桓盯着眼前的黑影,伸手拿出了藏在枕头底下的短刀。“你是谁?”宁桓问道。

  “咯啦咯啦”黑影迈着僵硬的步子又走进了几步。宁桓咬了咬唇,直接一个闪身从床上翻到了黑影的另一侧。惨淡的月光照了进来,宁桓发现眼前的黑影简直高大的可怕。“咯啦咯啦”黑影慢慢转过了身,那是一张灰暗惨白如死人般的脸,身体扁平,脖子和四肢却奇长,宁桓手里的刀不禁又握紧了几分。黑影见宁桓闪过了一边,头直接绕了一圈重新转向了宁桓。宁桓吸了口气退向了门口,雕花刻的门被从外边紧紧锁上了,死寂的夜里宁桓与眼前的黑影僵持着。

  “咯啦咯啦”黑影一步一步朝着宁桓靠近,他在宁桓离宁桓五步远的地方停下了脚步,宁桓背靠着墙,已是退无可退。黑影扭了扭脖子,顿时煞白的脸直接凑到了离宁桓不足半尺的地儿,眼眶里全是黑色的眼珠直勾勾地盯着宁桓,宁桓的整个魂儿仿佛是被吸住了一半,动弹不得。

  “砰”大门被一脚踹开了,一股劲风自宁桓耳边划过,一把弯刀切断了黑影的脖子。“啪”的一声,脑袋连同脖子落在了宁桓的脚下。

  肃冼挡在了宁桓身前,身后跟着白衣道人。无头的黑影还立在五步开外的地方,脑袋和脖子如人头蛇般幽幽地滑回了身子。“咔擦”又一把袖刀飞了过去,人头被刀死死地定在了地上。

  无头黑影再也按捺不住直接朝肃冼冲了过来,肃冼闪身而过,黑影砸碎了床边的红木圆桌。

  “哼”肃冼冷哼了一声,拔出了身侧的弯刀,月光之下灭魂刀刃闪着幽蓝的光芒,只听到几声像,手、脚,肉块,很快眼前这个几乎一丈高的僵尸被彻底削成了人彘。虽躯干还在地上挪动,可已然没了什么威胁。

  房内的烛火被点亮了,火光照亮了屋子。宁桓看到那一地的碎肢,不禁皱了皱眉。身侧的白衣道人蹲着,用刀挑起一块惨白的肉块:“没想到他们第一晚就开始动手了。”

  “找死。”肃冼擦了擦灭魂刀刃,将它重新插回进了刀鞘。

  宁桓看了一眼肃冼,又愣愣地回头望向眼前的白衣道人:“您是……”

  “他是我师兄,虚空。”肃冼回道。

  宁桓讷讷地点头道:“哦哦,你师兄啊,你师兄?”宁桓猛地转过了头,“为什么你师兄会在这里?”

  白衣道人理了理身上的道袍站起了身,踢开了脚边的碎肢,指了指外边道,“还是到我房里去说吧。”

  “其实我是为十年前我师父失踪一事而来的。”虚空道。

  十年前?宁桓疑惑得蹙了蹙眉,便听肃冼解释:“我师叔在十年前失踪,师兄怀疑他是被困在了这七人局之中。”

  虚空点头应道:“当时师父只是交代要出门,可并未交代具体去哪,可一去距今已是十年之久。师父不是背弃师门之人,所以定是遇上了什么麻烦。所幸几日前师伯终于算出了师父的下落,我便来此看看。”

  宁桓抿了抿嘴,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是好,没想到白衣道人是肃冼的师兄。七人局,现已除了肃冼这个多出的一人,人数正好。“七人局,生死契。”

  宁桓忽然想到一个问题:“那设局人究竟是为了什么要设这么一个局?”

  肃冼、虚空皆摇了摇头。“设这么一局,总归是有他的目的吧?”

  虚空挑着眉打量了宁桓半响,转头看向肃冼:“他是怎么入这七人局当中的?”

  肃冼斜睨了宁桓一眼,没好气地哼哼道,“运气背的,给人做了替死鬼。”

  宁桓一听不乐意了,于是反驳说:“人都死了,我这怎么叫替死鬼呢。”

  “那唤做什么?鬼死替?”宁桓鼓着腮帮,脸瞥向了一边,不愿再继续理财肃冼。

  虚空轻笑了一声,道:“这么说来,我也是个‘鬼死替’了。”宁桓不解地转过了脸。

  “你替谁?”肃冼问道。“天地镖局的大当家李运。”

  肃冼皱了皱眉,问道:“他死了?”

  虚空点头应道:“他的死说来也奇怪,说李运失踪几日后一直没找见,倒是家中马厩里一匹母马怀了身孕,几日之内肚腹涨得如石狮子般大,没几日就死了。家仆剖开母马的肚子,你才发现了啥?李运的尸体。”宁桓微微瞪圆了眼,还有这种怪事?“还有一件奇事,那就是他灵柩入葬那一日,整具尸身其余都好好的,唯独双腿被锯断了。”

  “有查出是谁干的了吗?”肃冼问道。

  “这不求上三清山了,不然我也没机会来这。被谁杀的,腿怎么被锯断的我不知,不过你猜猜给我查到了啥?”

  “什么?”肃冼问。

  “知道天地镖局里头背地里都是什么买卖吗”虚空挑了挑眉,看向了肃冼,“走镖那只是表面生意罢了,背地里他们干得可都是阴买卖。”

  “阴买卖?”宁桓疑惑得问道。

  “就是拉阴亲,倒卖尸体和坟里头陪葬的生意。”肃冼解释道,“他们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上面拉得是普通镖,见不得人的勾当都在下边,也难怪官府查不出。”

  “不过我还是想不通,李运、七人局和我师父究竟有什么关系。”虚空微微得叹了口气,“我倒真希望他是因为在外边成了家立了业才决心不会三清山。”

  虚空一脸的忧伤,宁桓走上前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咱们一定会找到他的。”

  虚空转头,看着宁桓笑了笑:“你这个小家伙倒是挺有趣。不过这都已经过去十年,我也不着急这么片刻功夫。只是啊,这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罢了。”

  因为隔壁厢房内满地的碎尸,三人最后是在虚空的房中休息了下来,宁桓手支着下巴,打着盹儿。“咚咚咚,有人吗?”有人敲响了外边的门,宁桓起身开了门,来人是昨日那个老头儿,见着三人都在一间厢房内微微有些惊讶,他扫了一眼屋内道:“请各位去大堂一叙了。”

  宁桓回头看向肃冼,肃冼点了点头。宁桓对着门外老头儿道:“行,我们一会儿就来。”

  一进大堂宁桓就闻见了一股浓浓的饭菜香,正中间的红木八仙桌上正摆着八道热气腾腾的饭菜。席间老头儿、中年妇人、瘦男人以及教书先生都已经坐下了,可唯独少了昨日背箱子的壮汉。

  中年妇人朝着老头儿不耐烦得蹙了蹙眉:“顾老头,你到底有没有叫过姜铁尸啊。”

  老头儿回道:“我方才我喊的时候就不见应我。”

  “不会出事了吧?”瘦男人看向方才进来的三人,迟疑地道,“还是再去看看为妙。”

  老头儿叹了一口气,起了身朝着第三间厢房走去。半响过后,他回来了:“屋里没人。”他的眼珠子朝着方坐下的肃冼和宁桓二人转了转,“不过倒是第五间厢房里头那一地的碎尸,还请两位小兄弟解释一下。”

  剩余三人都朝着肃冼和宁桓看了过来,肃冼一脸不以为意,他冷笑了一声:“那不妨到时问问第三厢房的那位,他铁箱子的东西怎么半夜跑到我的房间里来了?”四人皆是一怔,神色复杂地看向了肃冼。

  那尖嘴猴腮的瘦男人心虚得捧起了桌上的碗筷:“不管了不管了,姜铁尸说不定背着咱们跑了。大家吃菜,吃菜!”说着,夹起碗里一大块肉放进了嘴里,满嘴流油,“好吃!”

  老头儿看了眼桌上的饭菜,兴奋地夹起一筷子:“都是肉我喜欢。”

  “这些菜都是从哪来的?”虚空盯着满桌子的菜,厌恶地皱了皱鼻子,“怎么一股子死人味。”

  瘦男人咽下了口中的肉,朝着虚空重重呸了一声:“毒寡妇做的菜,怎么说话?不吃就滚!”

  中年妇人闻言猛地抬起了头:“什么时候成我做的菜了,这些菜难道不是你和顾老头儿准备的吗?”

  “可今儿早上我还见着一个女人的身影在膳房里忙进忙出……”瘦男人和老头儿也渐渐意识不对劲,“难道那个人不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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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那就是这一篇的篇幅很长。再告诉大家一个坏消息,就是时间里,作者可能要更新不稳了。可能一周一更,也可能两更?圣诞假过了大半,我论文居然还没有动过,对不起各位!!!我要溜了写论文去了,毕不了业我妈会拿40米的大刀砍死我的!!!太困啦,睡觉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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