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往 事
“抱月观是一个什么样的门派？”
“很强大。”
……
……
刘元忽然感觉，看上去只不过是一个繁华城镇的蜀山集，似乎藏着无数的秘密。
譬如老万。
老万将刘元未吃完的那碗面麻利地收了：“冷了，就不好吃了。
对了，刚才你使的那招幻鬼九叠杀很不错，这一招遇弱则弱、遇强则强，如果不是你身上有伤的话，抱月观的那两个人是挡不住的，他们……有些高估自己了。”
刘元怔了一下。
老万沉默了一会，自言自语又道：“……我们魔教，很久没有出过优秀的年轻人了……
当年，魔尊不顾手下六大长老的苦苦谏言，以为凭借自己的滔天实力，足以与蜀山派、抱月观、五仙庄等门派相抗衡，而不惜一战。
当时，他自以为已经收买了抱月观的观主吴道子，吴道子能临阵倒戈，关键时刻给予蜀山、五仙庄致命一击。
可是，他却低估了吴道子的阴险狡诈，当本教与蜀山等门派决战，彼此大战正酣之际，却被吴道子杀了个措手不及，从而，导致本教六大长老全部战死，门下弟子也被杀得七零八落，最后，只剩下当日因故来迟一步的风雷堂一脉留存。
就连魔尊本人，也被蜀山派十二剑仙，及吴道子、五仙庄庄主魏无恙联手击败，打破肉身，将元神镇压在了蜀山派的镇妖塔中。”
刘元屏气敛息听老万说着。
“后来呢？”
“后来，我就来了蜀山集，开了这个面馆，打探魔尊的消息。
风雷堂……
就交给了原副堂主杨桀。
杨桀是个不可多得的天才，在不过十数年间，他又重新竖起了本教大旗，并且，广招门徒，当然，这一切都源于他在机缘巧合下，竟修成了本教最厉害的万魔大法，由此，本教教众一致推举他为新的魔尊。”
“新的？那原来的魔尊呢？”
“杨桀当然没有答应，无论众人如何苦劝，他只答应暂摄魔尊之位，并且，还告诫众人，要万众一心，想方设法将魔尊救出来。”
刘元默默道：“看来，杨桀实在是个重情重义的人。”
万重山点点头：“不错！
不然，我也不会放心将风雷堂交给他。”
刘元似乎想起了什么，又问道：“你说那日风雷堂来迟一步，当时你不是风雷堂堂主吗？为什么会来迟呢？”
万重山摇摇头道：“当时我因为得到了一个极重要的情报，所以就先走了一步，风雷堂就交给杨桀了。
幸好我先走一步，不然，风雷堂亦荡然无存了。”
刘元又道：“那……当时，六大长老陨命，魔尊元神被镇压，你又是怎么逃脱的呢？”
老万眼神闪了闪：“当时……当时我眼见大势已去，虽有抱死之心，却担心风雷堂的安危……我承认，我是有私心的……”
刘元点点头：“是人都有私心。”
老万摸了摸下巴：“当时，我原本想着风雷堂可能也已倾覆，可是，当我从混乱中逃脱……我的法力虽然不算太高，但是想跑的话，那些蜀山派的人还是留不住我的。
后来，当我找到风雷堂的弟子之时，发现他们正在杨桀的带领下，边打边撤，幸好他们来的晚，所以，并没有缠斗太久，虽然也死了一些人，但是，风雷堂这一脉，总算还是保存了下来。”
“然后呢？”
“然后……我实在没有想到的是，风雷堂中，居然有几个香主质问我，明知道与蜀山派之战是个天大的陷阱，为何还要众人前来？”
“他们问得也没错。”
“是……可是，我能怎么说，把责任推到魔尊头上么？
没必要。
这时，杨桀喝住了他们……”
刘元懂了。
他的心中叹息一声。
无论是谁，当有变故之时，自己的属下不再信任自己，想必，心中都会深感无力的。
他也明白了老万为什么要到蜀山集来了。
他看了看老万。
老万佝偻着身体，喃喃着。
“起风了！”
刘元接道：“……那么，杨桀知不知道，你隐藏在这里？”
“他当然知道，他已练成了万魔大法，天上地上，怎会有他不知道的事？
你身在本教，又是本教内三堂之嫡系风雷堂的香主，难道，你还不知道杨桀是什么样的人么？”
刘元摇摇头。
他摇头，是表示自己谁都不知道，他现在还需要一个熟悉的过程。
老万却误会了，
他叹道：“也是……你不过是一个小小香主，又这样年轻，以前的事情肯定知道的很少，对了，你加入本教，有多久了？”
刘元接道：“也不太久。”
“虽不太久，你的修为却很不错，看来，杨桀对你们这些年轻人，是很看重的。
……无论如何，这个世界总有一天都是你们年轻人的……”
刘元抿了抿嘴。
“梆……”
“梆梆梆……”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门外。
响起了巡夜更夫的梆子声。
刘元想起了一件事，问道：“对了，今天，我与蜀山派玉女峰的首座月嫦仙子过了一招，当时，我被她一掌迫得喘不过气来，于是就用了一招魔战八方，可是，仍然被她的掌影压得毫无招架之力。”
老万“嗯”了一声：“嗯，蜀山派月嫦仙子与蜀山掌门天机真人是嫡亲的师兄妹，一身本领通玄，你能硬接她一掌，实在不易，也着实令人刮目相看，果然是自古英雄出少年。”
“呵！”
刘元苦笑了一下：“……她再用些力，我就被她整个按进土里了。”
老万叹道：“她本就没想杀你，若想杀你，你也不会坐在这里。”
刘元笑了：“当时是天机真人喊了一声，让她掌下留人。”
“哦？
呵呵……想不到，天机真人倒转了性子了，想当年，他下手可是又狠又辣，毫不留情，本教六大长老，倒有四个都是折在他掌中那柄斗神剑下的。”
刘元挠挠头。
天机真人，看上去慈眉善目，道法高超，一看就是得道多年的高人，让人实在难以与一个冷酷无情之人联想到一起。
不过。
他转念一想，也就通了。
这世间。
凡真性情者，又有几个不是对待朋友如同春风般温暖，对待敌人则像秋风扫落一样无情呢？
刘元又问道：“那……抱月观呢？”
“抱月观？
观主吴道子法力无边，与蜀山派的天机真人，五仙庄的魏无恙并称当世三圣，但是，我们虽为魔教，也自认天机真人剑术通玄，做事光明磊落，魏无恙医术精湛，心怀慈悲，而吴道子，哼哼，说一套做一套，不过是真小人伪君子罢了。”
刘元知道，老万一定是还对往事耿耿于怀。
怪不得。
他今晚杀抱月观的那两个华服少年时，下手狠辣，毫不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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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强大。”
……
……
刘元忽然感觉，看上去只不过是一个繁华城镇的蜀山集，似乎藏着无数的秘密。
譬如老万。
老万将刘元未吃完的那碗面麻利地收了：“冷了，就不好吃了。
对了，刚才你使的那招幻鬼九叠杀很不错，这一招遇弱则弱、遇强则强，如果不是你身上有伤的话，抱月观的那两个人是挡不住的，他们……有些高估自己了。”
刘元怔了一下。
老万沉默了一会，自言自语又道：“……我们魔教，很久没有出过优秀的年轻人了……
当年，魔尊不顾手下六大长老的苦苦谏言，以为凭借自己的滔天实力，足以与蜀山派、抱月观、五仙庄等门派相抗衡，而不惜一战。
当时，他自以为已经收买了抱月观的观主吴道子，吴道子能临阵倒戈，关键时刻给予蜀山、五仙庄致命一击。
可是，他却低估了吴道子的阴险狡诈，当本教与蜀山等门派决战，彼此大战正酣之际，却被吴道子杀了个措手不及，从而，导致本教六大长老全部战死，门下弟子也被杀得七零八落，最后，只剩下当日因故来迟一步的风雷堂一脉留存。
就连魔尊本人，也被蜀山派十二剑仙，及吴道子、五仙庄庄主魏无恙联手击败，打破肉身，将元神镇压在了蜀山派的镇妖塔中。”
刘元屏气敛息听老万说着。
“后来呢？”
“后来，我就来了蜀山集，开了这个面馆，打探魔尊的消息。
风雷堂……
就交给了原副堂主杨桀。
杨桀是个不可多得的天才，在不过十数年间，他又重新竖起了本教大旗，并且，广招门徒，当然，这一切都源于他在机缘巧合下，竟修成了本教最厉害的万魔大法，由此，本教教众一致推举他为新的魔尊。”
“新的？那原来的魔尊呢？”
“杨桀当然没有答应，无论众人如何苦劝，他只答应暂摄魔尊之位，并且，还告诫众人，要万众一心，想方设法将魔尊救出来。”
刘元默默道：“看来，杨桀实在是个重情重义的人。”
万重山点点头：“不错！
不然，我也不会放心将风雷堂交给他。”
刘元似乎想起了什么，又问道：“你说那日风雷堂来迟一步，当时你不是风雷堂堂主吗？为什么会来迟呢？”
万重山摇摇头道：“当时我因为得到了一个极重要的情报，所以就先走了一步，风雷堂就交给杨桀了。
幸好我先走一步，不然，风雷堂亦荡然无存了。”
刘元又道：“那……当时，六大长老陨命，魔尊元神被镇压，你又是怎么逃脱的呢？”
老万眼神闪了闪：“当时……当时我眼见大势已去，虽有抱死之心，却担心风雷堂的安危……我承认，我是有私心的……”
刘元点点头：“是人都有私心。”
老万摸了摸下巴：“当时，我原本想着风雷堂可能也已倾覆，可是，当我从混乱中逃脱……我的法力虽然不算太高，但是想跑的话，那些蜀山派的人还是留不住我的。
后来，当我找到风雷堂的弟子之时，发现他们正在杨桀的带领下，边打边撤，幸好他们来的晚，所以，并没有缠斗太久，虽然也死了一些人，但是，风雷堂这一脉，总算还是保存了下来。”
“然后呢？”
“然后……我实在没有想到的是，风雷堂中，居然有几个香主质问我，明知道与蜀山派之战是个天大的陷阱，为何还要众人前来？”
“他们问得也没错。”
“是……可是，我能怎么说，把责任推到魔尊头上么？
没必要。
这时，杨桀喝住了他们……”
刘元懂了。
他的心中叹息一声。
无论是谁，当有变故之时，自己的属下不再信任自己，想必，心中都会深感无力的。
他也明白了老万为什么要到蜀山集来了。
他看了看老万。
老万佝偻着身体，喃喃着。
“起风了！”
刘元接道：“……那么，杨桀知不知道，你隐藏在这里？”
“他当然知道，他已练成了万魔大法，天上地上，怎会有他不知道的事？
你身在本教，又是本教内三堂之嫡系风雷堂的香主，难道，你还不知道杨桀是什么样的人么？”
刘元摇摇头。
他摇头，是表示自己谁都不知道，他现在还需要一个熟悉的过程。
老万却误会了，
他叹道：“也是……你不过是一个小小香主，又这样年轻，以前的事情肯定知道的很少，对了，你加入本教，有多久了？”
刘元接道：“也不太久。”
“虽不太久，你的修为却很不错，看来，杨桀对你们这些年轻人，是很看重的。
……无论如何，这个世界总有一天都是你们年轻人的……”
刘元抿了抿嘴。
“梆……”
“梆梆梆……”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门外。
响起了巡夜更夫的梆子声。
刘元想起了一件事，问道：“对了，今天，我与蜀山派玉女峰的首座月嫦仙子过了一招，当时，我被她一掌迫得喘不过气来，于是就用了一招魔战八方，可是，仍然被她的掌影压得毫无招架之力。”
老万“嗯”了一声：“嗯，蜀山派月嫦仙子与蜀山掌门天机真人是嫡亲的师兄妹，一身本领通玄，你能硬接她一掌，实在不易，也着实令人刮目相看，果然是自古英雄出少年。”
“呵！”
刘元苦笑了一下：“……她再用些力，我就被她整个按进土里了。”
老万叹道：“她本就没想杀你，若想杀你，你也不会坐在这里。”
刘元笑了：“当时是天机真人喊了一声，让她掌下留人。”
“哦？
呵呵……想不到，天机真人倒转了性子了，想当年，他下手可是又狠又辣，毫不留情，本教六大长老，倒有四个都是折在他掌中那柄斗神剑下的。”
刘元挠挠头。
天机真人，看上去慈眉善目，道法高超，一看就是得道多年的高人，让人实在难以与一个冷酷无情之人联想到一起。
不过。
他转念一想，也就通了。
这世间。
凡真性情者，又有几个不是对待朋友如同春风般温暖，对待敌人则像秋风扫落一样无情呢？
刘元又问道：“那……抱月观呢？”
“抱月观？
观主吴道子法力无边，与蜀山派的天机真人，五仙庄的魏无恙并称当世三圣，但是，我们虽为魔教，也自认天机真人剑术通玄，做事光明磊落，魏无恙医术精湛，心怀慈悲，而吴道子，哼哼，说一套做一套，不过是真小人伪君子罢了。”
刘元知道，老万一定是还对往事耿耿于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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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今晚杀抱月观的那两个华服少年时，下手狠辣，毫不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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