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页_食梦实梦+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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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页

  阴晴不定且善变的首领在今夜第二次少呼吸了半分钟。

  在江赫然“走投无路”磨刀霍霍之际,突然看到了刀身上反照出的,那根生命即将走到尽头的香薰蜡烛忽闪的火苗,他抬头看了眼天花板。

  江赫然对枕边人诚恳道:“对不住了,儿子。”

  片刻后,樊天在兜头的“暴雨”与疯狂作响的烟雾传感器的尖叫声中醒来。

  被淋透的樊天意识还有些昏聩不清,身体却先一步做出反应,猛然从床上翻身下来,腹部的伤口再度遭难,渗血的刀口与湿贴在身上的衣衫上斑驳的血迹变得合情合理。

  天花板上的消防喷头将床上可疑的痕迹冲刷得无迹可寻,洗脱嫌疑的江赫然,没化妆的脸上贴着面膜,蓝色的美瞳与假发妥帖的戴着,林间受惊的小鹿一样依偎在“丈夫”的怀间。

  一个精致清爽,一个连眼睫毛都在滴水。

  听到警报声赶来的酒店服务人员在现场找到一个烧穿的枕头,与一滩只剩蜡油的蜡烛。

  樊天的身上披着事发时“正巧”站在卫生间门口的江赫然找给他的浴巾,身上的血是遮住了,周身低气压的戾气却噌蹭的向外发散。

  梦游的人被叫醒,往往会表现得迷茫或者情绪低落,严重者会有暴力倾向。才从梦游状态进入正常睡眠的樊天,心情正处在最严重的那一档。之所以没用机枪让走廊里被火灾警报声叫起的乌泱抱怨的住客们永远闭嘴,纯粹是因为手边的箱包里现下没有机枪。

  不妈宝的樊天真是一点都不可爱。

  需要核实情况的工作人员求助般看向江赫然。

  于是作恶第一名,不知善字怎么写的“妻子”友善的与工作人员沟通了起来。

  危机解除,两人换了新的房间,一向不拘小节,不会好好穿衣服的江赫然这会将敞穿的衣袍裹得严实——他胸前两点被吸得现在还是肿的。

  缺德带冒烟的江首领说着自己都差点信了的鬼话,“抽烟时火星掉枕头上了,没留神就烧起来了。”

  樊天沉着眼,目光落在江赫然的胸口处,像是能透过衣料看到对方身体上欢愉的痕迹。

  不过这是他面对首领时惯有的视线角度。

  樊天在江赫然说到抽烟时,默然了一瞬,反思道:“是我失察,没有第一时间发现火情。”

  枕头是易燃物品,别说是接连两夜无休息又梦游了一遭的樊天,就是江赫然自己在睡着的情况下都未必能在火势从枕头扩大到其他地方前反应过来。

  樊天的头发沾水后有些微卷,令江赫然想到他饲养的那匹纯黑色的赛马颈上的鬃毛,一样的乌顺。江赫然看着对方被湿身的衣物勾勒出的身躯——一样的好骑。

  性欲期思绪时常放飞自我,被操后还有些肿痛的女器此时又不知廉耻的痒了起来。

  思绪是思绪,江赫然是江赫然。

  已经要到“答卷”的江赫然利落的去掉了身上女性的装扮,躺在了床上,就跟身上没那器具,身边没人似的,迅速睡了过去。

  樊天闭着眼背对着江赫然躺了许久,眼前漆黑的画面有了颜色,放映着脑海里零碎荒诞的梦境。

  他在唇上舔了一下,被“暴雨”浇醒时,他在嘴里尝到了淡淡的烟味。

  梦境里也是有烟的。

  第4章动物园

  樊天做了一场春梦,梦境里有一只任他采撷的妖精。

  他不清楚自己是因为春梦的体验太过美妙,所以深眠到危险来临还不自知,还是因为睡眠不佳而在浅度的睡梦中,为自己造了场活色生香不愿醒来的臆想。

  臆想中绝色的妖精有着星光与稠云堆砌成的皮骨,朦胧极诱,看不清,触不及,握不住。

  能留给他的只有一点肢体相触时的记忆。

  细腻的肌肤,嚼起来牛奶软糖一样的乳肉,紧致销魂撞击起来“咕叽”作响,在性潮时以温热的喷涌打湿他下腹的雌穴。以及那个敞着腿任他操用的淫物,最后带着尼古丁味道的湿吻。

  樊天真正费解的地方在于,他潜意识觉得这个淫物的名字是江赫然。

  荒诞而不合情理。

  江赫然唯一能与妖精搭得上边的只有外在的皮相。

  然而那张很有辨识度的清隽的脸,却时常被各种扮相妆容成他貌,长久后,再看他本身的脸,亦会有种不真实的虚假感。尽管本貌动人,却无法令人动心。

  就连在结婚典礼上身亡的聪明一世的权谋者,动心的也不过是江赫然刻意在本貌基础上修饰后的容姿。

  那场婚礼,是江赫然一手策划的葬礼。暗杀人员是江赫然安插在宾客里的,为升副手而卖力的一枚棋子。

  利用过后,残毒的头目翻脸如翻书,对指使其行凶的行径矢口否认,翻出暗杀人员曾对组织有异心的证据,功不抵过,按着对方握枪的手,指向对方的胸口,扣响了扳机。

  樊天当时正候在一旁,目睹了首领无需旁人协助的清算。不甘赴死的人,那把走火的枪,在争抢中射出的子弹,以微毫的距离擦过江赫然狞笑的嘴角,射穿了棚顶的天花板。

  江赫然狠绝的性格是樊天唯一欣赏的地方。

  而江赫然本人——他的首领,名义上的父亲,是樊天厌恨到想要杀之后快的权位路上的绊脚石。

  樊天憎恶在江赫然面前故作驯顺——樊天憎恶江赫然。

  遗憾的樊天,过后将心口被枪伤贯穿的尸体拖到无人处,用鞋底碾断了那只无用的手。

  而这次与首领搭档的任务过后,那名暗杀人员至死也没坐上的副手位置,轻易的落在了樊天的头上。

  樊天十岁就被权谋者收养进了“兽群”里,一圈就是十多年。想活,只有向上面的落脚点爬一条途径,被野心和贪欲喂大的兽,注定是只养不熟的白眼狼。

  组织里的骨干们很习惯江赫然间歇性的作死,然而将樊天提拔到副手位置,潜藏的隐患不止会威胁到首领的项上人头,何况暗害另外两名副手的真凶尚未查清,恶名远扬的樊天的存在已然太过碍眼。

  “子承父业有什么问题么?”

  十余人在场的会议桌上,坐在主位的首领将顺着他胳膊向外游弋的蟒,挂回到脖颈上,抚触着蟒蛇寒凉的细鳞。冷血的宠物扭动着白金相接的腰肢,圆睁着赤红色的眼珠,吐出一截信子,感受着坐在饲主近旁的男人身上的气味。

  这个早先以暗杀为主业的地下组织还很年轻,只经历过三代头目的掌管。一代头目定下的继承规矩就跟乌鸦嘴的预言似的,没过多久他的儿子就在他的坟头前,实操应验了一番。

  而在贫民窟被七岁的江赫然碰瓷的二代头目,把那个抱着他裤腿的小孩领了回去,虽没有绑定名义上的关系,江赫然却是组织里公认的二代头目的义子。

  组织发展至今,也算得上是“家族产业”了。

  这句“子承父业”过后,会议桌上的两名元老人物互视了一眼,其中一人粗着打磨砂纸一样的声音说道:“首领的意思,是有意扶持他成为下一任继位者?”

  “我没这个意思。”江赫然换了个更慵懒的坐姿,顺着身上宠物蟒蛇的头颅朝向,看向樊天,“不过我确实更看好他。”

  满座肃然,揣度起首领的心思。

  副手位上的鹤井抬了抬嘴角。

  樊天能力之外,若说有什么能让江赫然另眼相看的,或许就是那双酷似二代头目的眼睛了。

  另一名元老搓了一下镶满戒指的手指,婉言相劝,“我认为此事还需要从长计议,更稳妥一些……”

  江赫然不耐烦的颦眉,“又没让你们立刻改朝换代,我还喘气呢,能多盼我点好么。”

  那名长得跟坨面团一样的元老,被言语揉搓了一通,一箩筐的车轱辘话全憋了回去。

  就在这时,灯光晦暗的议事厅后方,传来了动物移动时指甲抓地的轻微的摩擦声。

  声音愈靠愈近,江赫然身上的蟒蛇从主人的身上游动到桌子底下,畏惧得将自身团成了一坨球。

  在场诸位,个别人的脸色也跟着微微得变了。

  自暗处现身的是一只与踱步时轻细的摩擦声并不相配的大型掠食动物。

  有着老虎的斑纹与狮子外貌的庞然大物,以捕食的姿势从江赫然的背后猛然跃起,却没扑向背对着它的饲主,而是径自跳到了会议桌上。沉重的身躯令实木的长桌都有些震颤,俯瞰着围在桌边的人众,像是在挑选适合下口的自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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