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三十九只龙崽
结果最后,绵绵还是没有用金条换到小公主亲亲，因为在她还没等到少年回复时候，就被臭爸爸拉到怀里起来。
而与此同时,沈谬也默默将内五根金条重新放回到小孩书包里，拉好拉链,
小孩子不懂事,他自然也不可能跟着不懂事。
“小家伙，你还真是鬼精鬼精。”
江淮生简直气不过，他两块金条买小女儿一个亲亲，结果扭头,小孩就拿五根金条去给一个臭小子。
说她聪明也聪明,可败家也是真败家,五根金条好几十万了,就那样随随便便给了别人。虽然对他而言不算什么,这样行为一旦养成习惯，就很难纠正小孩子金钱观了,
总裁爸爸决定得好好教育教育，他立刻皱起眉头,露出一副凶巴巴样子,准备让小女儿更严肃认真对待这件事情，
“绵绵，你知道一根金条多少钱吗？刚才你吃那些肉肉，用这些金条去换都可以吃几百顿。”
“知道呀~”
绵绵点头。作为最喜欢金子龙,她当然知道金子在世界上珍贵了。
得到意料之外回答，总裁爸爸很诧异,
“那你为什么还要用五根金条去换？”
“因为我喜欢呀。”
龙龙们无论做什么事情都是随心所欲,喜欢就去做,不喜欢就不做，除了一些龙族特定规矩不能破坏之外，什么都随他们自己心意。
小龙崽自然也是这样。
“我知道，金子很珍贵，也值人类很多钱。可是绵绵觉得，这个交换很值呀。”
比起五根金条她更想要小公主亲亲。反正她可以有好多好多金子，拿出五个来换小公主亲亲，对她而言是很划算事情，
就像以前在龙族时候，她拥有好多好多漂亮金子和宝石，可拥有那些宝藏快乐，却比不上她在冰塔中抢到小公主快乐，
因为金子可以有很多很多，而世界上珍奇宝藏也层出不穷，可她小公主却只有一个。
这样回答，就连旁边沈谬都愣住了。
他原以为只是江绵绵不懂金子珍贵，小孩子对金钱没有特别认知，心血来潮才会提出这样交换要求，可却没想到，小孩什么都懂，她只是觉得——
用五根金条换一个吻，这样在外人眼中极端不平衡交换，在她心中，却是一件很值得事情。
【值得......】
沈谬头一次清晰地认知到，自己在小孩眼中价值，
——五根金条。
另一边，卓晚舟也忍不住走过来，摸摸小孩头，
“原来谬谬哥哥亲亲值这么多，那宝贝能告诉妈妈为什么这么喜欢哥哥呀？”
闻言，旁边一直低头沉默少年忽然抬头，因为她终于问出了一直以来沈谬心中疑问
“因为小公主好看呀！”
绵绵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他头发像金子一样漂亮，还有像蓝宝石一样眼睛，而......”
而且——
他是绵绵好不容易抢到珍宝！
然而小龙崽后面话还没说完，江淮生突然察觉到什么一把将小孩抱进怀里，用胸膛遮掩住她小脸，
然后向旁边跨了一步，用高大身躯挡住卓晚舟。
“有狗仔！”
江淮生皱起眉，面色顿时阴沉下来。他把小女儿和车钥匙都交到前妻手上。
“你们先上车。”
说话时，他伸手按低了小孩头上小黄帽，确认把小脸挡严严实实，才转身大步朝着某个方向走去。
男人高大挺拔背影带着浓浓戾气，像一头被惹怒狼。
“江淮生！”
前妻焦灼声音从身后传来，大概是因为抱着小女儿，她声音显得很克制，
“你是做爸爸人了，有点分寸。”
男人脚步一顿，继续向前走。随后稍快几步，长臂一伸，就直接逮住躲在绿化带里狗仔。
后者此刻正抱着相机准备溜走，结果刚一起身，就被江淮生一把反折手臂，又被按住下颌骨，没能叫出声。
天旋地转，狗仔还没回神，他就被男人直接按进了拐角阴暗处。
卓晚舟摸着小女儿后脑，让小孩埋进她胸口，并没有让绵绵看见不该看画面。
好在车就停在不远地方，她闭了闭眼，然后转身看向沈谬，她语气带着一点点歉意，
“不好意思啊谬谬，不过没事，你江叔叔能处理好，我们先上车吧。”
少年目光落在她怀里绵绵身上，停留几秒，然后点点头。
绵绵不太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她被放到了后座儿童座椅上，小公主也在身边，只是脸色冷冷，没有刚才轻松了。
几分钟后，江淮生回来了，看起来跟刚才没什么差别，除了领带有些松散。
他关上车门，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坐在儿童安全座椅上小女儿，后者小脸上露出一副茫然又困惑表情。
“没事了绵绵，我们回家。”
努力控制着嗓音，安抚了一句，江淮生发动了车。
除开刚才在绿化带里偷拍，他们后面还跟着两辆车。毕竟，卓晚舟刚拿下一个大制作女主角，又爆出离婚出|轨丑闻。后者虽然澄清过了，可热度还是很高，
自然有许多狗仔想要更多料。
江淮生瞥了一眼后面白色面包车，面无表情地踩上了油门。
嗡——
黑色迈巴赫在夜晚公路上飞驰。
卓晚舟也看见了后视镜里那辆车，她什么话也没说，只是按开了车里音乐，选了一首小孩子都喜欢听儿歌。
江淮生年少叛逆时候，去玩过赛车，车技特别好，七弯八拐，几乎没多久就甩掉了后面跟着狗仔面包车。
没有人开口说话，车内一时只剩下欢快又简单童谣。可如此欢乐旋律，却依旧掩盖不住车内沉郁气氛，
卓晚舟坐在副驾，面色严肃，在手机上飞快地发着什么讯息，在这种时候打电话更来得便捷迅速，只是小女儿还坐在后面。
沈谬也跟着绵绵坐在后座。
明星被狗仔偷拍，是家常便饭事情。只是如果明星小孩被拍到了，一旦曝光在公众面前，就对她成长环境造成很大影响，
少年知道一点关于这方面隐情。
其实原本沈子宸今年按照年龄话，就该上小学，可高慧敏听说江家小孩转到了S市教育园区来上幼儿园，便硬生生又将沈子宸多读了一个学前班。
那个女人想着他们两家祖辈也算是世交，小孩子在一起玩好，也算是个什么青梅竹马。
当然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江绵绵突然转到这座城市原因，就是因为她在上一个幼儿园里，摔坏老师东西时候被人录了下来，后来被人曝光是卓晚舟女儿。
于是那边幼稚园就念不下去了，在家里休息了半年才又转到这边来。
沈谬算了算，那件事发生时间，正好差不多和江绵绵父母离婚时间重叠。少年垂着眸子，心中对两人离婚原因已经有了大致猜测。
这时候，几人间气氛不再如刚才那般轻松温暖，而是变得冷了起来。
漫长沉默过后，卓晚舟轻轻开口，
“抱歉，这件事情是我错，我这边会处理好。”
“......啧。”
男人没说话，可脸上表情却不好看，他打开了一点窗户。如今正值深秋，外面冷风顿时灌了进来。
不过这样冷风只持续了短短几秒钟，很快，江淮生又将窗户关上了，
毕竟身边都是女人，孩子，吹不得。
“怎么了？”
绵绵总算忍不住了，拉了拉少年衣角，眼神困惑
“你们，都不喜欢小狗吗？”
她把臭爸爸口中狗仔，理解成了真正小狗。绵绵单纯地以为是因为，刚才臭爸爸看见了小狗，他们才变得像现在这样，如此不开心起来，
不过少年还没有回答，坐在副驾妈妈调低了音乐，转过头，她微笑着跟小女儿解释道，
“没有啊，只是爸爸刚才有点事情，现在不就带我们回家了嘛。”
“那你们为什么，都不开心呢？”
大概越是心思纯净孩子，对别人情绪变化就越敏感。
小龙崽能够清晰感觉到现在气氛不对，而且不论是父母还是小公主，他们心情都特别不好。
卓晚舟愣了愣，立刻露出开心笑容来，
“不开心啊，妈妈今天见到绵绵很开心。”
作为一个演员来说，迅速调整自己表情是基本功。甚至曾经，卓晚舟拿奖那个角色在拍摄时，就连导演分都分不清楚，她到底是在演还是剧本中那个人，
然而小龙崽摇摇头，并不觉得漂亮妈妈看起来笑得这样自然又开心模样，就是真开心，
“可是你刚刚就是，不开心。”
说着，她皱起稚气小眉毛，努力学着刚才妈妈表情。
“不然为什么你表情是这样，这样？”
然后小龙崽又看了看旁边沉默少年，也开始模仿，
“还有小公主也是，你看他刚才脸，是这样。”
绵绵立刻板起小脸，但是维持了两秒又觉得差了点什么。
她想了想，恍然小表情简直让人有种“脑袋上亮起一个buling，buling小灯泡”错觉
小拳头锤在手心！
“哦，对了。”
——当时小公主是把手手揣在兜兜里。
于是，绵绵也要学着少年样子揣进兜里。可她低头摸了半天，发现自己这件衣服没有小兜兜，
于是小龙崽又想了想，就凑过去，把爪爪伸进旁边少年衣兜里，
衣兜突然鼓起一小团沈谬：“......？”
他终于忍不住侧过眸子，去看江绵绵模仿自己。
只见小孩重新板起小脸，抿紧小|嘴巴，努力做出一副严肃又冷漠模样，
连平常欢快语气，也学着他样子变得微微沉了些许。
“嗯，就是这样。”
她这样子，不仅完全不像沈谬，反而像一只明明正在生闷气，可还是忍不住要伸出爪爪去勾毛线团小奶猫，
可绵绵完全不觉得，她甚至认为自己模仿很是完美，甚至努力做到了每一个细节。
刚刚学完，面前漂亮妈妈就忍不住笑出了声。
她立刻特别捧场地为小女儿鼓掌
“哇，果然不愧是妈妈宝贝，真是有表演天赋！”
就连刚才板着脸开车江淮生，看向后视镜时也难免露出一丝笑容来。
虽然这个绵绵总是会说一些奇奇怪怪童言童语，但不可否认是，她真就像是一个小太阳。
不仅仅保护着受伤了，原来绵绵，还努力维护着现在这个破碎家庭。
尽管她许多举动看起来都很幼稚，但是那双关心他们眼睛，却显得那样赤诚。
错，明明都是大人错，可到最后却要小孩子小心翼翼来哄他们。
江淮生忽然意识到以前自己问题了，他总是无意间在小孩面前，露出了太多次生气压抑愤怒，一些负面情绪模样。
如此，才会让原本绵绵那样没有安全感。
江淮生深吸一口气，心中原本烦闷逐渐散去，他看向后视镜，原本凶巴巴俊脸变得柔和，
“那爸爸呢？绵绵怎么不学学爸爸？”
“嗷！爸爸是这样。”
刚才得到漂亮妈妈夸奖小龙崽顿时骄傲起来，这时候又接着模仿爸爸，她便立刻又把爪爪从小公主兜兜里伸出来，
绵绵捏起小拳头，耸起肩膀，大摇大摆开始晃动，学着老父亲凶巴巴走路模样。
笑声很快充斥了整个车内空间，气氛终于再次变得温暖而轻松起来。
沈谬本来以为他们会把自己送回沈家，结果一路上注意力都在小孩身上，没怎么注意看路，
直到车速变缓，看到熟悉小区，少年才意识到，江绵绵父母又又......又把他带回自己家了。
“......”
看着沈谬欲言又止模样，卓晚舟直接把人拉进来，
“不好意思啊谬谬，刚才是突发情况，我们也没有想到结果弄得这么晚，不过别担心，江叔叔给那边打过电话了。”
【那边......】
沈谬愣住，他敏锐地抓住了女人口中细节。
她没有说你爸，而是说那边。
这时候，卓晚舟对少年眨眨眼，
“只能委屈你在这里住一晚上了，不过这里离你学校很近，走路过去十分钟，就不用再赶公交了，早上还可以多睡一会儿。”
“.......嗯。”
沉默半响，沈谬总算轻轻地点头，语气中沾染着几分不易察觉无措。
“谢谢。”
少年走到那间熟悉屋子，推开门。他发现只是短短几天没来，房间里面就添了很多东西。一张崭新书桌，很多精巧而有一点小酷摆设。
床单被套都换过了，不再是上次仓促之下只能用小孩应急，这次是灰蓝色全套床上用品，很适合半大男孩子用。
衣柜里还添了许多新衣服，甚至还准备好了冬季羽绒服，都是他尺寸。
甚至，最里面自带卫生间里，也不必再在牛奶宝宝沐浴露和香皂之间做选择，而是有了专门，新全套洗漱用品。
甚至于，就连当初沈谬第一次回到沈家时候，也只是简简单单，一个摆着床空旷房间。
可如今，这里如此齐全而精心准备一切，就好像......他本来就是这个家成员之一似。
正当沈谬站在房间门口愣住时候，小龙崽正缠着她臭爸爸赚金珠子。
对，金珠子。
因为卓晚舟思前想后，觉得金条对于一个小孩来说太多了太重了，而且带在身上很危险，因此专门去换了好几瓶金珠子放在家里。打算重新塑造一下小女儿金钱观。
“来照着爸爸这个写，诶不对不对，这个字少了一撇。”
小龙崽不识字，只知道只要照着那张纸上写就能得到金珠子，一个字一颗，这不是手到擒来事嘛！
作为一只龙，现在她财产少可怜，自然能赚多少是多少。
不过——
“爸爸，这是在写什么呀？”
“嗯，就是随便写写，让你提前体会体会写字感觉。”
总裁爸爸睁眼说瞎话。
“嗷？”
小龙崽感到了一丝古怪，但为了金子，她还是捏着毛笔蘸了蘸墨水，照着老父亲给她写好一份模板，依着上面字形一笔一画写下来。
或者更加准确一点说，应该是画下来。
江淮生小时候是被老爷子逼着练过毛笔字，因此也有一些习惯，比如在书房里放一些笔墨纸砚老古董。
他字虽然称不上是书法，但好歹也有几分笔锋，只是他看着小女儿画在图纸上，歪歪扭扭图案，忽然一时间陷入了沉默。
尤其是那个[爸]字，她竟然写出了一种哈巴狗感觉，上面两个耳朵耷拉着，看起来又憨又惨。
“......”
江淮生在心里安慰自己，不过没关系，仔细辨认一下还是能看出来。至少是小女儿亲手写不是。
但如果绵绵认识字话，就会知道老父亲让她写下是——
[我江绵绵向爸爸保证，二十五岁之前不谈恋爱，二十九岁之前不结婚，永远永远都要做爸爸贴心小棉袄！！！]
总算，小龙崽歪歪扭扭地画完了，她立刻一扭头就跟爸爸伸爪爪要——
“金子珠珠！！！”
“好好好。”
江淮生把写好这一份保证书，拿起来看了看，仔仔细细确认一字不落一字不错了之后，又拿出了书抽屉里印泥，
“来，绵绵乖，再盖个章，盖个章爸爸马上就给！”
“不行不行，说好了一个字，一个金字珠珠，”
小龙崽顿时睁大了圆圆眼睛，她气鼓鼓地拍臭爸爸胸口，
“我都给你写好了，现在就给。不然你就是，骗龙！还骗龙崽崽，你不要脸！”
“......好好好。”
总裁爸爸被她闹没办法，只能把装着金珠子玻璃瓶拿出来，
“来，你自己数。”
“嗷！”
写了这么多字，十个手指头当然不够用。不过小龙崽特别聪明，她把每一个字上面都放一颗金子珠珠，一一对应，刚刚好。
不过很快江淮生就发现不对了，
“诶，怎么标点符号上面也要放一颗呢？”
“？”
绵绵愣住，脑袋上冒出一个大大问号。
她茫然抬头，问，
“什么是，标点符号呀？”
在小龙崽眼里，画完一个就是一个字，就算是标点符号，那也是她画，也得是一颗金子珠珠，
江淮生：“......”
算了，多给就多给吧，反正无论有理没理，他最后总是说不过。
于是总裁爸爸还专门拿了一个特别漂亮粉色玻璃瓶装着，看起来亮闪闪，特别符合龙族审美。
“哇~”
小龙崽立刻欢天喜地抱在怀里，就要跑出去拿给小公主看。
“诶等等，等等！”
江淮生长臂一伸，就跟逮小猫似，把她抓回来，
“再盖个章，再给爸爸盖个章。”
“怎么，还要盖章呀？”
小龙崽立刻不情愿地撅起嘴，简直都可以挂一个油壶壶。，不过她眼睛滴溜溜一转，又把爪爪伸出去，张开，露出粉粉白白手心，比了一个五。
“一个章，要五颗金子珠珠哦~”
江淮生：“......”
真就不愧是他江淮生崽子，这么小就会做生意了。
但看着这份保证书，总裁爸爸还是很爽快答应了，
“行！”
“啊——？！”
小龙崽看他答应这么干脆，立刻就觉得是自己亏了，她刚刚应该多要一点，起码十颗。
想到这里，绵绵小脸上顿时露出了无比心痛表情，小小五官都快皱成小包子了。
那幅小财迷模样看得江淮生直发笑。
不过话都说出去了，她们龙族是最守承诺，也就伸出爪爪给臭爸爸盖。
江淮生印泥盒子很大，小龙崽也不懂是要按指印，于是直接把整个手掌都放在印泥里，然后又按在纸上，
啪叽~
一个小小红色爪印就按上去了。
因为太着急，指节部分没有沾上印泥，只有掌心和指腹蛋蛋沾上了，因此盖上去手印，特别像猫猫肉垫。
再加上这么一副像是涂鸦似保证书，看起来就尤其可爱。
江淮生举起来看了又看，满心满眼都透露着满意，他决定了，明天就拿去裱起来，挂在客厅里。
绵绵倒是完全不在意自己写了什么，她只在意自己金子珠珠，刚刚盖完章，就立刻又从总裁爸爸大瓶瓶里数了五颗金子珠珠，放到自己粉粉小瓶瓶里，
啪嗒，啪嗒——
一颗又一颗金色珠子碰撞在一起，发出清脆而好听声音。粉色玻璃瓶里透出金灿灿光芒，可漂亮了！
“哇~”
如果她小翅膀还在话，绵绵恨不得飞起来旋转好几圈。
这时候，江淮生不知道又想到了什么，用手指戳戳小女儿软软包子脸，
“绵绵，还想不想要金珠珠？”
“嗯嗯！”
换作以前，小龙崽可看不上这么点大小金子，可现在她不是穷嘛，还要攒金子抢小公主，当然是多多益善。
“那再帮爸爸写几个字好不好？”
这次，绵绵立刻冷静了一下，她眨了眨眼，又伸出爪爪，张开，比了一个五，
“这次一个字，要五个金子珠珠。”
江淮生：“......”
——好一个黑心小棉袄！
总裁爸爸觉得不能让她再这样得寸进尺下去，于是开始砍价，
“两个行不行？你看爸爸也没有多少了。”
江淮生还是头一次这样示弱，但却竟然诡异地觉得不仅没有什么丢脸感觉，反而觉得很好玩儿。
小龙崽倒是当了真，她看了看总裁爸爸大瓶瓶，却是也没有太多，犹豫了一下，勉强退了一步，
“嗯......那四个。”
“三个，三个嘛，你看如果绵绵这次便宜一点话，爸爸下次还找你写，不然话......”
江淮生作势收起了纸和笔，
“那我就去找别小朋友帮我写了。”
“啊！不，不要！”
一听这话，小龙崽顿时急了，她赶紧抱住总裁爸爸手臂拉住他，
“绵绵给你写，绵绵给你写！”
江淮生继续跟她演，
“那我为什么要找绵绵写，或许别小朋友一颗金珠珠就给写了呢？”
“......？！！”
小龙崽呆住。
她头一次遇到这么大竞争压力，急得揪了揪睡衣帽子，然后开始绞尽脑汁地推销自己
“因为......因为绵绵是龙崽崽啊，别小朋友怎么能跟我比呢？”
她抱住总裁爸爸手臂，扭扭晃晃地开始撒娇，
“而且，而且绵绵写得好看，还给盖章章哦~”
江淮生心里都快要被小女儿可爱死了，但表面上还是犹豫道，
“给盖章？不要珠珠？”
听到不要珠珠，小龙崽心中一痛。
早知道她刚才就不要五颗金子珠珠了，现在连盖章都不给珠珠了，
但是，万一要是臭爸爸真去找了别小朋友，她岂不是一颗金子珠珠都没有？
——有总比没有好。
纵使心疼，绵绵还是点点头，一咬牙，
“盖！”
江淮生总算露出满意表情，
“那好！那爸爸还是请绵绵给爸爸写。”
说完，江淮生拿起毛笔，在砚台里沾了沾墨水，然后龙飞凤舞写下一个又一个字。
接着，绵绵就捏着小一号毛笔，跟着他画——
[我江绵绵，在这个世界上最最最最喜欢人，就是江淮生。]
今天下午听小女儿说最最最喜欢沈谬时候，总裁爸爸就在盘算这件事了，还特地小心眼地多加了一个最字。
——写好了。
摁爪！盖章！
哗啦啦——
看着好多好多金子珠珠放进漂亮粉色玻璃瓶里，小龙崽开心到爆炸，被爸爸按着洗干净手，就立刻抱着自己漂亮瓶瓶，跑去找小公主了。
“小公主，小公主你看！！！”
沈谬刚洗完澡换上睡衣出来，就被小孩撞了个满怀。
嗯，是熟悉抱大腿姿势没错了。
等小孩稍稍站稳了，沈谬才伸手轻轻把她拉开一点，然后蹲下身，看着小孩兴奋地又打了个“哥哥”手语，然后把怀里粉色玻璃瓶高高举起来给他看——
里面装满了金子做珠珠，在粉色玻璃瓶子里下闪闪发光。
然而当沈谬在看那瓶子时，小龙崽却在看他脸。
少年此刻正垂着眸子，睫毛上沾着点点水星，玻璃瓶折出斑斓光影落在蓝瞳中，透出一种让人心醉神迷深邃颜色，
特别，特别地漂亮，就像浸没在海水中蓝宝石，在阳光下折出粼粼光。
“真好看......”
绵绵忍不住地盯他，然而这句话却被少年误认成了她在说手里瓶子，于是点点头附和，
“嗯。”
想到小孩每次拿到金子都会相应去完成一些事情，沈谬便顺口问了一句，
“怎么来？”
“给爸爸写字！”
绵绵一边比划，一边跟他说，
“前面一个字，一颗珠珠，后面一个字，三颗珠珠。”
“写字？”
沈谬有些诧异。
“嗯嗯，小公主也要吗，绵绵可以免费给你写哦~”
少年摇摇头，他只是有些好奇，
“写了什么？”
“我......我不认识......”
这可把小龙崽给难到了，她低下头，感觉自己有一点点丢龙。但又忍不住赶紧挽救一下，
“但绵绵记得，绵绵记得怎么写，我可以写给你看。”
说着，甚至不等沈谬答应，她就急匆匆地跑出去拿来了一支画笔和一张白纸。
因为幼稚园老师布置了画画作业，因此江淮生给她买了很多画笔和画纸。
小龙崽记性还不错，不过前一份那么长她记不太清楚了，刚刚写还能记住，
她哼哧哼哧用蜡笔在画纸上快速涂写着，把刚刚描最后一句写给小公主看，
“看！就是这个！”
绵绵努力挺起小胸脯，希望能够挽回一点龙面子。
沈谬看着那歪歪扭扭，像极了毕加索画一般字，努力认了半天，终于把所有字都认全了。
不过......
少年眯了眯眼，忽然低头问小孩，
“想知道，这些字是什么意思吗？”
龙崽点头。
“来。”
沈谬把她抱到椅子上站好，一个字一个字给她念，
“我江绵绵，在这个世界上最最最最喜欢人，就是江淮生。”
小龙崽：“......？？？”
“！！！！！”
龙崽呆住，龙崽懵逼。
她明明今天下午还跟小公主说自己最最最喜欢他，结果现在......
她！竟！然！
当着小公主面，写了喜欢别人！！！
“嗷嗷嗷！！！”
绵绵立刻跳下椅子，拿着那张纸，怒气冲冲，哒哒哒跑去找臭爸爸理论，
“都怪你！都怪你！臭爸爸，你让绵绵变成渣龙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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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与此同时,沈谬也默默将内五根金条重新放回到小孩书包里，拉好拉链,
小孩子不懂事,他自然也不可能跟着不懂事。
“小家伙，你还真是鬼精鬼精。”
江淮生简直气不过，他两块金条买小女儿一个亲亲，结果扭头,小孩就拿五根金条去给一个臭小子。
说她聪明也聪明,可败家也是真败家,五根金条好几十万了,就那样随随便便给了别人。虽然对他而言不算什么,这样行为一旦养成习惯，就很难纠正小孩子金钱观了,
总裁爸爸决定得好好教育教育，他立刻皱起眉头,露出一副凶巴巴样子,准备让小女儿更严肃认真对待这件事情，
“绵绵，你知道一根金条多少钱吗？刚才你吃那些肉肉，用这些金条去换都可以吃几百顿。”
“知道呀~”
绵绵点头。作为最喜欢金子龙,她当然知道金子在世界上珍贵了。
得到意料之外回答，总裁爸爸很诧异,
“那你为什么还要用五根金条去换？”
“因为我喜欢呀。”
龙龙们无论做什么事情都是随心所欲,喜欢就去做,不喜欢就不做，除了一些龙族特定规矩不能破坏之外，什么都随他们自己心意。
小龙崽自然也是这样。
“我知道，金子很珍贵，也值人类很多钱。可是绵绵觉得，这个交换很值呀。”
比起五根金条她更想要小公主亲亲。反正她可以有好多好多金子，拿出五个来换小公主亲亲，对她而言是很划算事情，
就像以前在龙族时候，她拥有好多好多漂亮金子和宝石，可拥有那些宝藏快乐，却比不上她在冰塔中抢到小公主快乐，
因为金子可以有很多很多，而世界上珍奇宝藏也层出不穷，可她小公主却只有一个。
这样回答，就连旁边沈谬都愣住了。
他原以为只是江绵绵不懂金子珍贵，小孩子对金钱没有特别认知，心血来潮才会提出这样交换要求，可却没想到，小孩什么都懂，她只是觉得——
用五根金条换一个吻，这样在外人眼中极端不平衡交换，在她心中，却是一件很值得事情。
【值得......】
沈谬头一次清晰地认知到，自己在小孩眼中价值，
——五根金条。
另一边，卓晚舟也忍不住走过来，摸摸小孩头，
“原来谬谬哥哥亲亲值这么多，那宝贝能告诉妈妈为什么这么喜欢哥哥呀？”
闻言，旁边一直低头沉默少年忽然抬头，因为她终于问出了一直以来沈谬心中疑问
“因为小公主好看呀！”
绵绵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他头发像金子一样漂亮，还有像蓝宝石一样眼睛，而......”
而且——
他是绵绵好不容易抢到珍宝！
然而小龙崽后面话还没说完，江淮生突然察觉到什么一把将小孩抱进怀里，用胸膛遮掩住她小脸，
然后向旁边跨了一步，用高大身躯挡住卓晚舟。
“有狗仔！”
江淮生皱起眉，面色顿时阴沉下来。他把小女儿和车钥匙都交到前妻手上。
“你们先上车。”
说话时，他伸手按低了小孩头上小黄帽，确认把小脸挡严严实实，才转身大步朝着某个方向走去。
男人高大挺拔背影带着浓浓戾气，像一头被惹怒狼。
“江淮生！”
前妻焦灼声音从身后传来，大概是因为抱着小女儿，她声音显得很克制，
“你是做爸爸人了，有点分寸。”
男人脚步一顿，继续向前走。随后稍快几步，长臂一伸，就直接逮住躲在绿化带里狗仔。
后者此刻正抱着相机准备溜走，结果刚一起身，就被江淮生一把反折手臂，又被按住下颌骨，没能叫出声。
天旋地转，狗仔还没回神，他就被男人直接按进了拐角阴暗处。
卓晚舟摸着小女儿后脑，让小孩埋进她胸口，并没有让绵绵看见不该看画面。
好在车就停在不远地方，她闭了闭眼，然后转身看向沈谬，她语气带着一点点歉意，
“不好意思啊谬谬，不过没事，你江叔叔能处理好，我们先上车吧。”
少年目光落在她怀里绵绵身上，停留几秒，然后点点头。
绵绵不太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她被放到了后座儿童座椅上，小公主也在身边，只是脸色冷冷，没有刚才轻松了。
几分钟后，江淮生回来了，看起来跟刚才没什么差别，除了领带有些松散。
他关上车门，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坐在儿童安全座椅上小女儿，后者小脸上露出一副茫然又困惑表情。
“没事了绵绵，我们回家。”
努力控制着嗓音，安抚了一句，江淮生发动了车。
除开刚才在绿化带里偷拍，他们后面还跟着两辆车。毕竟，卓晚舟刚拿下一个大制作女主角，又爆出离婚出|轨丑闻。后者虽然澄清过了，可热度还是很高，
自然有许多狗仔想要更多料。
江淮生瞥了一眼后面白色面包车，面无表情地踩上了油门。
嗡——
黑色迈巴赫在夜晚公路上飞驰。
卓晚舟也看见了后视镜里那辆车，她什么话也没说，只是按开了车里音乐，选了一首小孩子都喜欢听儿歌。
江淮生年少叛逆时候，去玩过赛车，车技特别好，七弯八拐，几乎没多久就甩掉了后面跟着狗仔面包车。
没有人开口说话，车内一时只剩下欢快又简单童谣。可如此欢乐旋律，却依旧掩盖不住车内沉郁气氛，
卓晚舟坐在副驾，面色严肃，在手机上飞快地发着什么讯息，在这种时候打电话更来得便捷迅速，只是小女儿还坐在后面。
沈谬也跟着绵绵坐在后座。
明星被狗仔偷拍，是家常便饭事情。只是如果明星小孩被拍到了，一旦曝光在公众面前，就对她成长环境造成很大影响，
少年知道一点关于这方面隐情。
其实原本沈子宸今年按照年龄话，就该上小学，可高慧敏听说江家小孩转到了S市教育园区来上幼儿园，便硬生生又将沈子宸多读了一个学前班。
那个女人想着他们两家祖辈也算是世交，小孩子在一起玩好，也算是个什么青梅竹马。
当然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江绵绵突然转到这座城市原因，就是因为她在上一个幼儿园里，摔坏老师东西时候被人录了下来，后来被人曝光是卓晚舟女儿。
于是那边幼稚园就念不下去了，在家里休息了半年才又转到这边来。
沈谬算了算，那件事发生时间，正好差不多和江绵绵父母离婚时间重叠。少年垂着眸子，心中对两人离婚原因已经有了大致猜测。
这时候，几人间气氛不再如刚才那般轻松温暖，而是变得冷了起来。
漫长沉默过后，卓晚舟轻轻开口，
“抱歉，这件事情是我错，我这边会处理好。”
“......啧。”
男人没说话，可脸上表情却不好看，他打开了一点窗户。如今正值深秋，外面冷风顿时灌了进来。
不过这样冷风只持续了短短几秒钟，很快，江淮生又将窗户关上了，
毕竟身边都是女人，孩子，吹不得。
“怎么了？”
绵绵总算忍不住了，拉了拉少年衣角，眼神困惑
“你们，都不喜欢小狗吗？”
她把臭爸爸口中狗仔，理解成了真正小狗。绵绵单纯地以为是因为，刚才臭爸爸看见了小狗，他们才变得像现在这样，如此不开心起来，
不过少年还没有回答，坐在副驾妈妈调低了音乐，转过头，她微笑着跟小女儿解释道，
“没有啊，只是爸爸刚才有点事情，现在不就带我们回家了嘛。”
“那你们为什么，都不开心呢？”
大概越是心思纯净孩子，对别人情绪变化就越敏感。
小龙崽能够清晰感觉到现在气氛不对，而且不论是父母还是小公主，他们心情都特别不好。
卓晚舟愣了愣，立刻露出开心笑容来，
“不开心啊，妈妈今天见到绵绵很开心。”
作为一个演员来说，迅速调整自己表情是基本功。甚至曾经，卓晚舟拿奖那个角色在拍摄时，就连导演分都分不清楚，她到底是在演还是剧本中那个人，
然而小龙崽摇摇头，并不觉得漂亮妈妈看起来笑得这样自然又开心模样，就是真开心，
“可是你刚刚就是，不开心。”
说着，她皱起稚气小眉毛，努力学着刚才妈妈表情。
“不然为什么你表情是这样，这样？”
然后小龙崽又看了看旁边沉默少年，也开始模仿，
“还有小公主也是，你看他刚才脸，是这样。”
绵绵立刻板起小脸，但是维持了两秒又觉得差了点什么。
她想了想，恍然小表情简直让人有种“脑袋上亮起一个buling，buling小灯泡”错觉
小拳头锤在手心！
“哦，对了。”
——当时小公主是把手手揣在兜兜里。
于是，绵绵也要学着少年样子揣进兜里。可她低头摸了半天，发现自己这件衣服没有小兜兜，
于是小龙崽又想了想，就凑过去，把爪爪伸进旁边少年衣兜里，
衣兜突然鼓起一小团沈谬：“......？”
他终于忍不住侧过眸子，去看江绵绵模仿自己。
只见小孩重新板起小脸，抿紧小|嘴巴，努力做出一副严肃又冷漠模样，
连平常欢快语气，也学着他样子变得微微沉了些许。
“嗯，就是这样。”
她这样子，不仅完全不像沈谬，反而像一只明明正在生闷气，可还是忍不住要伸出爪爪去勾毛线团小奶猫，
可绵绵完全不觉得，她甚至认为自己模仿很是完美，甚至努力做到了每一个细节。
刚刚学完，面前漂亮妈妈就忍不住笑出了声。
她立刻特别捧场地为小女儿鼓掌
“哇，果然不愧是妈妈宝贝，真是有表演天赋！”
就连刚才板着脸开车江淮生，看向后视镜时也难免露出一丝笑容来。
虽然这个绵绵总是会说一些奇奇怪怪童言童语，但不可否认是，她真就像是一个小太阳。
不仅仅保护着受伤了，原来绵绵，还努力维护着现在这个破碎家庭。
尽管她许多举动看起来都很幼稚，但是那双关心他们眼睛，却显得那样赤诚。
错，明明都是大人错，可到最后却要小孩子小心翼翼来哄他们。
江淮生忽然意识到以前自己问题了，他总是无意间在小孩面前，露出了太多次生气压抑愤怒，一些负面情绪模样。
如此，才会让原本绵绵那样没有安全感。
江淮生深吸一口气，心中原本烦闷逐渐散去，他看向后视镜，原本凶巴巴俊脸变得柔和，
“那爸爸呢？绵绵怎么不学学爸爸？”
“嗷！爸爸是这样。”
刚才得到漂亮妈妈夸奖小龙崽顿时骄傲起来，这时候又接着模仿爸爸，她便立刻又把爪爪从小公主兜兜里伸出来，
绵绵捏起小拳头，耸起肩膀，大摇大摆开始晃动，学着老父亲凶巴巴走路模样。
笑声很快充斥了整个车内空间，气氛终于再次变得温暖而轻松起来。
沈谬本来以为他们会把自己送回沈家，结果一路上注意力都在小孩身上，没怎么注意看路，
直到车速变缓，看到熟悉小区，少年才意识到，江绵绵父母又又......又把他带回自己家了。
“......”
看着沈谬欲言又止模样，卓晚舟直接把人拉进来，
“不好意思啊谬谬，刚才是突发情况，我们也没有想到结果弄得这么晚，不过别担心，江叔叔给那边打过电话了。”
【那边......】
沈谬愣住，他敏锐地抓住了女人口中细节。
她没有说你爸，而是说那边。
这时候，卓晚舟对少年眨眨眼，
“只能委屈你在这里住一晚上了，不过这里离你学校很近，走路过去十分钟，就不用再赶公交了，早上还可以多睡一会儿。”
“.......嗯。”
沉默半响，沈谬总算轻轻地点头，语气中沾染着几分不易察觉无措。
“谢谢。”
少年走到那间熟悉屋子，推开门。他发现只是短短几天没来，房间里面就添了很多东西。一张崭新书桌，很多精巧而有一点小酷摆设。
床单被套都换过了，不再是上次仓促之下只能用小孩应急，这次是灰蓝色全套床上用品，很适合半大男孩子用。
衣柜里还添了许多新衣服，甚至还准备好了冬季羽绒服，都是他尺寸。
甚至，最里面自带卫生间里，也不必再在牛奶宝宝沐浴露和香皂之间做选择，而是有了专门，新全套洗漱用品。
甚至于，就连当初沈谬第一次回到沈家时候，也只是简简单单，一个摆着床空旷房间。
可如今，这里如此齐全而精心准备一切，就好像......他本来就是这个家成员之一似。
正当沈谬站在房间门口愣住时候，小龙崽正缠着她臭爸爸赚金珠子。
对，金珠子。
因为卓晚舟思前想后，觉得金条对于一个小孩来说太多了太重了，而且带在身上很危险，因此专门去换了好几瓶金珠子放在家里。打算重新塑造一下小女儿金钱观。
“来照着爸爸这个写，诶不对不对，这个字少了一撇。”
小龙崽不识字，只知道只要照着那张纸上写就能得到金珠子，一个字一颗，这不是手到擒来事嘛！
作为一只龙，现在她财产少可怜，自然能赚多少是多少。
不过——
“爸爸，这是在写什么呀？”
“嗯，就是随便写写，让你提前体会体会写字感觉。”
总裁爸爸睁眼说瞎话。
“嗷？”
小龙崽感到了一丝古怪，但为了金子，她还是捏着毛笔蘸了蘸墨水，照着老父亲给她写好一份模板，依着上面字形一笔一画写下来。
或者更加准确一点说，应该是画下来。
江淮生小时候是被老爷子逼着练过毛笔字，因此也有一些习惯，比如在书房里放一些笔墨纸砚老古董。
他字虽然称不上是书法，但好歹也有几分笔锋，只是他看着小女儿画在图纸上，歪歪扭扭图案，忽然一时间陷入了沉默。
尤其是那个[爸]字，她竟然写出了一种哈巴狗感觉，上面两个耳朵耷拉着，看起来又憨又惨。
“......”
江淮生在心里安慰自己，不过没关系，仔细辨认一下还是能看出来。至少是小女儿亲手写不是。
但如果绵绵认识字话，就会知道老父亲让她写下是——
[我江绵绵向爸爸保证，二十五岁之前不谈恋爱，二十九岁之前不结婚，永远永远都要做爸爸贴心小棉袄！！！]
总算，小龙崽歪歪扭扭地画完了，她立刻一扭头就跟爸爸伸爪爪要——
“金子珠珠！！！”
“好好好。”
江淮生把写好这一份保证书，拿起来看了看，仔仔细细确认一字不落一字不错了之后，又拿出了书抽屉里印泥，
“来，绵绵乖，再盖个章，盖个章爸爸马上就给！”
“不行不行，说好了一个字，一个金字珠珠，”
小龙崽顿时睁大了圆圆眼睛，她气鼓鼓地拍臭爸爸胸口，
“我都给你写好了，现在就给。不然你就是，骗龙！还骗龙崽崽，你不要脸！”
“......好好好。”
总裁爸爸被她闹没办法，只能把装着金珠子玻璃瓶拿出来，
“来，你自己数。”
“嗷！”
写了这么多字，十个手指头当然不够用。不过小龙崽特别聪明，她把每一个字上面都放一颗金子珠珠，一一对应，刚刚好。
不过很快江淮生就发现不对了，
“诶，怎么标点符号上面也要放一颗呢？”
“？”
绵绵愣住，脑袋上冒出一个大大问号。
她茫然抬头，问，
“什么是，标点符号呀？”
在小龙崽眼里，画完一个就是一个字，就算是标点符号，那也是她画，也得是一颗金子珠珠，
江淮生：“......”
算了，多给就多给吧，反正无论有理没理，他最后总是说不过。
于是总裁爸爸还专门拿了一个特别漂亮粉色玻璃瓶装着，看起来亮闪闪，特别符合龙族审美。
“哇~”
小龙崽立刻欢天喜地抱在怀里，就要跑出去拿给小公主看。
“诶等等，等等！”
江淮生长臂一伸，就跟逮小猫似，把她抓回来，
“再盖个章，再给爸爸盖个章。”
“怎么，还要盖章呀？”
小龙崽立刻不情愿地撅起嘴，简直都可以挂一个油壶壶。，不过她眼睛滴溜溜一转，又把爪爪伸出去，张开，露出粉粉白白手心，比了一个五。
“一个章，要五颗金子珠珠哦~”
江淮生：“......”
真就不愧是他江淮生崽子，这么小就会做生意了。
但看着这份保证书，总裁爸爸还是很爽快答应了，
“行！”
“啊——？！”
小龙崽看他答应这么干脆，立刻就觉得是自己亏了，她刚刚应该多要一点，起码十颗。
想到这里，绵绵小脸上顿时露出了无比心痛表情，小小五官都快皱成小包子了。
那幅小财迷模样看得江淮生直发笑。
不过话都说出去了，她们龙族是最守承诺，也就伸出爪爪给臭爸爸盖。
江淮生印泥盒子很大，小龙崽也不懂是要按指印，于是直接把整个手掌都放在印泥里，然后又按在纸上，
啪叽~
一个小小红色爪印就按上去了。
因为太着急，指节部分没有沾上印泥，只有掌心和指腹蛋蛋沾上了，因此盖上去手印，特别像猫猫肉垫。
再加上这么一副像是涂鸦似保证书，看起来就尤其可爱。
江淮生举起来看了又看，满心满眼都透露着满意，他决定了，明天就拿去裱起来，挂在客厅里。
绵绵倒是完全不在意自己写了什么，她只在意自己金子珠珠，刚刚盖完章，就立刻又从总裁爸爸大瓶瓶里数了五颗金子珠珠，放到自己粉粉小瓶瓶里，
啪嗒，啪嗒——
一颗又一颗金色珠子碰撞在一起，发出清脆而好听声音。粉色玻璃瓶里透出金灿灿光芒，可漂亮了！
“哇~”
如果她小翅膀还在话，绵绵恨不得飞起来旋转好几圈。
这时候，江淮生不知道又想到了什么，用手指戳戳小女儿软软包子脸，
“绵绵，还想不想要金珠珠？”
“嗯嗯！”
换作以前，小龙崽可看不上这么点大小金子，可现在她不是穷嘛，还要攒金子抢小公主，当然是多多益善。
“那再帮爸爸写几个字好不好？”
这次，绵绵立刻冷静了一下，她眨了眨眼，又伸出爪爪，张开，比了一个五，
“这次一个字，要五个金子珠珠。”
江淮生：“......”
——好一个黑心小棉袄！
总裁爸爸觉得不能让她再这样得寸进尺下去，于是开始砍价，
“两个行不行？你看爸爸也没有多少了。”
江淮生还是头一次这样示弱，但却竟然诡异地觉得不仅没有什么丢脸感觉，反而觉得很好玩儿。
小龙崽倒是当了真，她看了看总裁爸爸大瓶瓶，却是也没有太多，犹豫了一下，勉强退了一步，
“嗯......那四个。”
“三个，三个嘛，你看如果绵绵这次便宜一点话，爸爸下次还找你写，不然话......”
江淮生作势收起了纸和笔，
“那我就去找别小朋友帮我写了。”
“啊！不，不要！”
一听这话，小龙崽顿时急了，她赶紧抱住总裁爸爸手臂拉住他，
“绵绵给你写，绵绵给你写！”
江淮生继续跟她演，
“那我为什么要找绵绵写，或许别小朋友一颗金珠珠就给写了呢？”
“......？！！”
小龙崽呆住。
她头一次遇到这么大竞争压力，急得揪了揪睡衣帽子，然后开始绞尽脑汁地推销自己
“因为......因为绵绵是龙崽崽啊，别小朋友怎么能跟我比呢？”
她抱住总裁爸爸手臂，扭扭晃晃地开始撒娇，
“而且，而且绵绵写得好看，还给盖章章哦~”
江淮生心里都快要被小女儿可爱死了，但表面上还是犹豫道，
“给盖章？不要珠珠？”
听到不要珠珠，小龙崽心中一痛。
早知道她刚才就不要五颗金子珠珠了，现在连盖章都不给珠珠了，
但是，万一要是臭爸爸真去找了别小朋友，她岂不是一颗金子珠珠都没有？
——有总比没有好。
纵使心疼，绵绵还是点点头，一咬牙，
“盖！”
江淮生总算露出满意表情，
“那好！那爸爸还是请绵绵给爸爸写。”
说完，江淮生拿起毛笔，在砚台里沾了沾墨水，然后龙飞凤舞写下一个又一个字。
接着，绵绵就捏着小一号毛笔，跟着他画——
[我江绵绵，在这个世界上最最最最喜欢人，就是江淮生。]
今天下午听小女儿说最最最喜欢沈谬时候，总裁爸爸就在盘算这件事了，还特地小心眼地多加了一个最字。
——写好了。
摁爪！盖章！
哗啦啦——
看着好多好多金子珠珠放进漂亮粉色玻璃瓶里，小龙崽开心到爆炸，被爸爸按着洗干净手，就立刻抱着自己漂亮瓶瓶，跑去找小公主了。
“小公主，小公主你看！！！”
沈谬刚洗完澡换上睡衣出来，就被小孩撞了个满怀。
嗯，是熟悉抱大腿姿势没错了。
等小孩稍稍站稳了，沈谬才伸手轻轻把她拉开一点，然后蹲下身，看着小孩兴奋地又打了个“哥哥”手语，然后把怀里粉色玻璃瓶高高举起来给他看——
里面装满了金子做珠珠，在粉色玻璃瓶子里下闪闪发光。
然而当沈谬在看那瓶子时，小龙崽却在看他脸。
少年此刻正垂着眸子，睫毛上沾着点点水星，玻璃瓶折出斑斓光影落在蓝瞳中，透出一种让人心醉神迷深邃颜色，
特别，特别地漂亮，就像浸没在海水中蓝宝石，在阳光下折出粼粼光。
“真好看......”
绵绵忍不住地盯他，然而这句话却被少年误认成了她在说手里瓶子，于是点点头附和，
“嗯。”
想到小孩每次拿到金子都会相应去完成一些事情，沈谬便顺口问了一句，
“怎么来？”
“给爸爸写字！”
绵绵一边比划，一边跟他说，
“前面一个字，一颗珠珠，后面一个字，三颗珠珠。”
“写字？”
沈谬有些诧异。
“嗯嗯，小公主也要吗，绵绵可以免费给你写哦~”
少年摇摇头，他只是有些好奇，
“写了什么？”
“我......我不认识......”
这可把小龙崽给难到了，她低下头，感觉自己有一点点丢龙。但又忍不住赶紧挽救一下，
“但绵绵记得，绵绵记得怎么写，我可以写给你看。”
说着，甚至不等沈谬答应，她就急匆匆地跑出去拿来了一支画笔和一张白纸。
因为幼稚园老师布置了画画作业，因此江淮生给她买了很多画笔和画纸。
小龙崽记性还不错，不过前一份那么长她记不太清楚了，刚刚写还能记住，
她哼哧哼哧用蜡笔在画纸上快速涂写着，把刚刚描最后一句写给小公主看，
“看！就是这个！”
绵绵努力挺起小胸脯，希望能够挽回一点龙面子。
沈谬看着那歪歪扭扭，像极了毕加索画一般字，努力认了半天，终于把所有字都认全了。
不过......
少年眯了眯眼，忽然低头问小孩，
“想知道，这些字是什么意思吗？”
龙崽点头。
“来。”
沈谬把她抱到椅子上站好，一个字一个字给她念，
“我江绵绵，在这个世界上最最最最喜欢人，就是江淮生。”
小龙崽：“......？？？”
“！！！！！”
龙崽呆住，龙崽懵逼。
她明明今天下午还跟小公主说自己最最最喜欢他，结果现在......
她！竟！然！
当着小公主面，写了喜欢别人！！！
“嗷嗷嗷！！！”
绵绵立刻跳下椅子，拿着那张纸，怒气冲冲，哒哒哒跑去找臭爸爸理论，
“都怪你！都怪你！臭爸爸，你让绵绵变成渣龙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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