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好戏_女主从小被肉调教到大H文n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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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好戏

  第7章好戏(1/2)

  连着几日,禹琮均没有来过明玉楼。作为帝王,他最是懂得平衡之道,前朝的事情已然过于杂乱,若是后宫再起波澜,他可真是要焦头烂额。

  即便禹琮没来,少了这波动的源头,沈苁蓉的明玉楼里也没少了是非。她是沈氏旁支嫡女,她母亲是商人之女,虽然商人位低,但家里借了母亲的光,所以她进宫时不能说是最富有的,但私库里的东西却是不少。放到以往,即使原身蠢得无可救药,在衣穿住行上也没受过委屈,就是因为有着从家中带来的银子打点。而在这几日,掌事的总管太监们、甚至是下面的小太监们,都像是突然吃了什么清高的药丸,一下子洁身自好起来,不管明玉楼的人递出多少金银,都拒不接受,一出口就是“这不合规矩”,偏偏给的吃食也不合规矩。

  与浣看着小太监送来的食盒,里面仅有几道卖相惨淡的青菜,用料看起来还不甚新鲜,气得眉毛都几乎要竖起来,她叉着腰,指着那送饭的看起来三魂神游气魄不在的小太监,“你当你是什么人!”

  小太监飘渺地回她:“禀告姐姐,奴才是御膳房掌膳小太监宋文。”

  “……”与浣不敢置信地看着他,心道这是哪里来的二愣子,转瞬又想到这是御膳房送午膳的人,拍拍脑袋,暗啐一声“昏了头了”,随即正色道,“我们主子是答应的时候也没受这待遇,别说如今已经是嫔位了,你们御膳房是怎么做事的?如此不合份例是想掉脑袋么!”

  “这……”那叫宋文的小太监似乎找回了一魄,眼神稍清灵些,皱皱眉,他道,“是总管叫我送的,奴才什么也不知道,你们还是要总管的脑袋吧。”

  与浣气极,一时竟无话可说,她只是睁大了眼,气鼓鼓地看着宋文,如果目光也能杀人,那么宋文怕是早已被与浣千刀万剐。

  沈苁蓉一出门就瞧见这一幕,她忍不住笑起来,轻轻招了招手,“与浣,过来。”

  与浣听到沈苁蓉的声音,赶忙收拾情绪到她身边去,只是神情里仍显着愤怒与懊恼,愤怒是因御膳房的作为,懊恼则是因为自己没能讨回主子的正当利益。

  沈苁蓉握了握她的手,她知道,古代这些女子都很单纯,即使是如皇后那般高贵,眼底深处便显出她所求也不过是安稳与富贵,面前这个小丫鬟更如一张白纸,沈苁蓉一眼就能看出来她的想法。

  “没事的。”沈苁蓉轻声抚慰她。

  与浣抽了抽鼻子,心中愈发愧疚,身为主子身边最重要的丫鬟,她竟然不能为主子分忧,这让她产生了一种急切想转变的心思,这种转变是必然的,与浣太单纯,从前所求是与沈苁蓉一同“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虽在宫里见过一些手段,到底心境不够,尚不能给沈苁蓉太大的帮助,而一旦她完成这种改变,她就能变成沈苁蓉真正意义上的左膀右臂。

  看清与浣的神色,沈苁蓉嘴角的笑意又深一些,她似乎心情极好,所以对着一角里那一魄又丢了的小太监道:“不用请安了,食盒留下,你且去吧。”

  宋文滞了一霎,随后直接一转身,竟真的不请安便离开了。

  “这是个聪明人。”沈苁蓉对着宋文的背景,指点与浣,“不跋扈也不焦躁,不疏远也不靠近,不引火上身,也不留好印象,挺不得了的人。”

  “不过是个二愣子。”与浣被宋文气得牙痒痒,这会子能看出来对方出事的特别,也不愿意承认那是个聪明人。只又博来沈苁蓉的轻笑,这一笑把与浣笑羞了,当下两人也不顾什么主仆之分,便闹将起来,直把这几天备受冷清的明玉楼映得欢声笑语一片。

  安嫔故意从此路过,想看看沈苁蓉被刁难的样子,却听见这声音,她攥紧了手中帕子,皱起好看的眉,口中低声恨恨地道:“笑吧笑吧,沈苁蓉你个贱骨头,我看你到底还能笑几日!”她这几日买通总管太监私下调度用度,总觉得那个张扬跋扈的沈苁蓉会因此屈服,却忘记如今的沈苁蓉已经“转了性子”,灵魂内芯再不一样,又怎会因这区区小事就大闹后宫,况且,这区区小事,若是“不经意间”传到禹琮耳中,说不准可就成了大事了。

  沈苁蓉看着安嫔愤恨离去的背影,摇头为安嫔的智商感叹。第7章好戏(2/2)

  沈苁蓉如今是湘嫔,是正经得了封字的嫔,位份比安嫔还要高些,虽然圣意几日未眷,却并不意味着失了圣宠,安嫔越位处事,这般低级的手段只能叫她自己落个下乘。

  摇铃殿里,柔妃软软地窝到暖榻上,屋里焚了兰英香,满室便盈了一股子浓郁的兰花味道,兰花清雅的香气被加重,惹得人的心情也厚重起来,一方锦帕被揉得皱皱巴巴的,柔妃的声音也随着她的动作不温柔起来,“蠢货!”

  虽这样说着,她其实倒也能见得这种事情,甚至推波助澜了一把。以安嫔的能力自然是不够压下沈苁蓉的份例的,柔妃也没有蠢到自己出马,只着人在兮贵人的鹤栖阁“无意”透了几分消息,兮贵人这位皇后的侄女就跟着一起去做了,这样难保不让人以为是皇后的授意,为了让着授意更明显,她还动了一桩埋在皇后宫里的暗棋去帮兮贵人,这样即便事发,左右落坏的是安嫔与皇后,同柔妃是没有任何干系的,还让沈苁蓉吃了些苦,虽然不大,也多少算是解气了。

  所以不过一会儿,柔妃又摊平那方锦帕,脸上吃吃的恨意消尽,倒浮了一抹奇异的笑意进来。

  到傍晚时,明玉楼里就传出湘嫔抱恙的消息,太医院的太医没被安嫔安排,当然以她的手段也决计操纵不了保证皇室安全的太医院,于是太医赶往明玉楼,经过一番诊治,就得出了湘嫔是饮食不干净的结论。

  宋文送来的东西沈苁蓉自然是没吃,但作为医学院的高材生,她自然是有法子叫自己看起来是病于食物不洁的。她知道,古代人虽然没有智能的通讯工具,宫廷之内,消息却十分流通。她生病的消息将会很快传到凌云殿,传到帝王的耳朵里。

  与浣送走了太医回来,有些心疼地瞧着沈苁蓉,后宫女子为了自己的前途、待遇,是要用上一切手段的,自损是其中再寻常不过的一种,但本来娇丽明艳的女子,面色尽染苍白,连带着眸子里明亮的光都似乎暗淡下去,怎么能不叫人心疼?

  凌云殿里,禹琮就着烛光批折子,正看到苏州刺史的折子,折子写得踏实,一字一词都落得恰当,禹琮心下舒展,想起他正是柔妃的生父,心下就有了计量。合上折子,他站起身来,看着小太监诚惶诚恐的目光,觉得还有些好笑,伸出手,正欲翻开那标着“柔妃”的牌子,便听见传来的明玉楼的消息。

  几日以来,禹琮不往明玉楼去,一是为了平衡之道,二也是顾念沈苁蓉被他频繁索取之后,还要起早了去拜见皇后,因此想让她歇息几日。只没想到,他的不造访竟成了后宫里针对沈苁蓉的理由了。

  想起那娇憨的可人儿,禹琮腹下便是一热,又想到沈苁蓉如今病卧榻上,他眉目又是一凛。虽然有兮贵人的参与,但皇后向来不会在这些事情上做手脚,这应当是安嫔或者兮贵人自己的主意,但一个嫔一个贵人,又怎么可能有这般克扣嫔的份例的权力,定然还有位份更高的人在帮着她们。

  “去查。”他复又坐下来,声色凛冽,对着一旁的高公公说。

  高公公跟在他身边多年,自然知道禹琮叫他查的是什么,当下就吩咐下去,不到半个时辰,已经将事情调查清楚。

  “柔妃?”禹琮扫了一眼仍站在一旁等候他去翻牌子的小太监,这一眼眉梢眼角尽染了冷意,直把那小太监吓得冷汗横流,双手都像是立刻便要端不住手中放着牙牌的盘子。

  禹琮没再问什么,再站起身,捞了一下柔妃的牌子,目光里有零星的厌恶,他将牌子扔回盘里,“摆驾明玉楼。”

  高公公高唱一声,“摆驾明玉楼。”一旁的小太监如释重负一般,大松了一口气,帝王的威压让他这等人承受不起,他只在心里暗暗咒骂了一番柔妃,这后宫妃子耍心机,却害得他如此惊心,让他决心此后再送牌子,便将摇铃殿的放到不起眼的角里。

  这时天色已深,庄严宏大的皇城却灯火通明,灼灼灯火似乎把夜幕都照亮,愈发叫这恢宏的地方愈显恢宏,也更衬得沈苁蓉面色寡淡,苍白如纸。

  沈苁蓉曾听过一个说法,弱柳扶风之所以动人,正是因为有那戚戚之姿的人是个美人。

  她感谢这张皮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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