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第四十三章_金丝雀失忆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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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第四十三章

  伏缉熙愤愤的,将她的手扯了开。

  “阿玉什么时候才能真正的乖呢,总是不教训就不乖。”燕攸宁眸里略略的危险,又偏头笑看他,“阿玉的身子都是我的了,该听话才是。”

  伏缉熙越发羞愤,眼里恼恨像是跳起了火苗,“你卑鄙!”

  “我一直也不是个正人君子,倒是阿玉总爱口是心非,哼哼唧唧的让人不想放过你。”她意味深长地笑说。

  伏缉熙耳尖都羞红了,揪住领口防备看她,恨不得要离她远远的。回想起那日,他总觉自己反应太过,那样的事他未经历过,不知是不是就该那样。

  好似她给了他那颗饧球后便不对劲,身子软的厉害,发烫,血液像是在身体里奔流,横冲直撞,折磨着他忍不住口申吟。

  她一吻他,更觉酥软,全然控制不住飘离的思维。羞愤欲死,“你给我吃的什么?”

  “让阿玉享受快乐的东西。”

  “你当真是卑鄙!”竟给他下药,卑鄙无耻龌龊下流!

  他起身推开身前的燕攸宁愤愤走向一旁,又转回头看她,眼里愤怒,像冰浴火,“我要离开。”

  “只不过一点点的催情,哪知阿玉敏感得过分,如何怪我?”

  伏缉熙不理她了,转身往敞开的殿门走去,燕攸宁在床边坐下看着他,“回来。”

  话声阴冷。

  伏缉熙脚步一顿,咬牙,转过身来。

  “你要关着我到什么时候!我不情愿你便强迫,你羞辱我也够了,还要如何。将我日夜囚做你的玩物吗?”

  “过来,你以为没有我的允许你能离开?本以为关着你,能让你乖巧些,看来你是无论如何也不会乖了。”

  伏缉熙没有动作,两人僵持不下。

  燕攸宁脸色越发阴沉,“让我说第三遍的话,你可就不好过了。”

  伏缉熙越发咬紧了牙关,最终向她走去,站在燕攸宁身前却不看她。她拉着他扯到身前压在床上。

  “阿玉,不乖总是没有好果子,你却时常没有记性。”

  她起身离去,殿门无情合上。

  接下来的日子,燕攸宁未再到焦离殿,除去照顾起居的一个小宦人亦无人再出现焦离殿里。

  殿中仅东西两扇小窗,进入殿中的光亮只一小方,入夜后的大殿更是光线暗淡伸手难辨五指。

  眨眼二月,春分日。

  草长莺飞,杏花春雨。

  燕京城外一支队伍拉着装饰华美的车马进入城中。

  守城的士兵快马加鞭赶往燕宫。

  高平宫信殿。

  薄姬拿着一卷手书的绢帛坐在案后,看完上头的内容便起身出大殿。

  寝乐殿外,燕攸宁在长廊的庭中与燕洵喝酒,忽宫娥来禀薄姬来了。

  薄姬进入庭院,径直往燕攸宁的所在,燕攸宁见她命人添了席位。

  她在燕攸宁身侧坐下,“阿宁,苍梧的使臣来了燕京,估摸着今日便能到。我方才收到苍梧的消息,苍梧要来求娶燕国的公主。”

  燕攸宁端着酒杯的手一顿,默然了片刻放下酒杯,看着燕洵,“小洵要同我去看看吗?”

  “去去!”燕洵当即也放下酒杯,激动地应声。

  燕攸宁于是站起,看着薄姬。“那阿娘,我与小洵去宫中,不在此陪你了。”

  薄姬点头,她其实还想说什么但作了罢。

  苍梧的使臣入朝宫见燕寿,燕攸宁在路上还听闻带了一车珍宝。这次求娶的事,或许与两月多前燕国对苍梧出兵援救有关。

  但燕国只有两位公主。

  今晚,宫中必然设宴招待苍梧来使,求娶的事看苍梧,也看燕国。

  燕国打算嫁谁,苍梧又想要迎娶谁,为谁娶。

  是为苍梧太子,还是苍梧王上。

  燕攸宁等在朝宫外的路上,看着两苍梧衣饰的人跨出朝宫。

  来使有两人。

  由燕国一位大夫领着离开,出宫去厩置歇脚留宿。

  燕攸宁并未让两人看见她便转身离开。她前来只不过是确认一下,其他的待晚宴再说。

  她让燕洵回了长杨宫,自己回高平宫。薄姬还在寝乐殿庭院中的回廊里坐着,见燕攸宁回来站起身。

  “阿宁打听到如何?”

  “也未打听什么,只是远远的确实瞧见两个使者。”燕攸宁在小案边坐下。

  薄姬也坐下,“苍梧求娶燕国公主,多半是你。公主卉虞毕竟年纪还不大。”

  “阿妹必然比我想嫁得多,无论是苍梧太子芝玉还是苍梧王阚。”

  燕攸宁显得冷淡,薄姬微微皱起了眉,“阿宁,无论是太子芝玉还是苍梧大王阚,都是极好的。往后衣食无忧。”

  “我如今也衣食无忧,甚至还自由,不必瞧人脸色。此事阿娘就莫操心了。”

  “阿宁,你嫁到苍梧阿娘才会放心。”

  “我如今在阿娘面前,阿娘不放心吗?”燕攸宁抬眸看她,若是燕国到了毫无选择的余地,必须和亲,那她会去和亲。

  如今燕国昌盛安稳,并无和亲的必要,远嫁异国不是个好选择。

  “此事阿娘莫与燕国暗里协商,若让父王知晓会令他不快。”

  薄姬点头,轻轻叹息一声站了起来。

  她看出燕攸宁还是不愿,但和亲的最佳人选必然是她,怎会是较她少了数岁的公主卉虞呢。

  “阿宁,你再好好考虑。我回去了。”

  “嗯。”

  薄姬离开,燕攸宁独自坐着饮酒。因着上次警告,燕卉虞已然几乎消失在了她面前。

  半句话都不曾听闻她的。

  尽管如此,她也仍旧关着伏缉熙。免得让燕卉虞再生心思。

  有许久未去看他了。今日和亲的事令她心烦。

  暂不打算去见燕寿,等着晚宴上静观其变吧。

  宴

  燕攸宁入场时碰见苍梧两名使臣,一人抬头刚巧见她。

  俊秀的脸上惊艳之色,燕攸宁正想着苍梧派来的使者如此年轻,那人已经走上前来。

  “想问姑娘姓名,可是燕国的公主?”

  “姬卉虞。”

  那人点头,闻是姬姓,知是燕王室,露出些喜悦。宴上时使臣中的另一人便起身与燕王寿定下了求娶的人选——燕卉虞。

  燕寿欣然答应。

  席位上原心神不宁的燕卉虞忽闻自己的名字回过神来,喜出望外。燕寿也在此时出声。

  “卉虞,见见苍梧的来使。”

  燕卉虞站起身,向着苍梧的使者席位浅浅行礼。

  柏芝玉看着她,愣住,目光落向在她一旁另处席位的燕攸宁,她淡然的饮酒,气质淡薄清冷,却引人注目。

  像是感受到他的视线,抬头,望他露出一笑,清冷艳丽,如雪地里枝头盛开的零星红梅。

  稀少清冷孤傲,远远的一眼就能瞧见。

  丝毫没有骗了他的歉意。

  柏芝玉知她是无心嫁他,作罢。然心里到底还是失落。

  夏诸早注意到了两人,瞧着柏芝玉脸上的失落弯唇浅笑。又一个被她吸引而求不得的人。

  想着视线落到燕攸宁脸上。她就像是天上落到人间来玩乐的,万事万物都只在她眼里短短的停留,而无法得她多看。

  谁都无法入她眼,到她心里。

  在燕攸宁注意到他之前,夏诸垂眸饮酒。

  赵毅看他望着公主发呆又低头喝闷酒,也抬头去看燕攸宁。

  他也想像夏诸大人一般去肖想,但他知道那朵高岭之花是他无法肖想的,不曾肖想,遂不会如夏诸大人这般愁苦。

  偶能瞧上几眼就是他这个凡人的满足了。

  宴席散,众宾离席。夏诸寻到燕攸宁,与她同行。

  “我以为公主会去和亲,还有些担心。”

  燕攸宁笑,“我以为得当众拒绝,哪知他们要的是我阿妹。”

  夏诸不置可否,片刻后,“已是春色渐浓,此事过,公主可要一同去踏春?”

  燕攸宁思忖,“倒是好。”

  苍梧的使者离去,接下来便是等候迎娶的队伍前来。

  燕卉虞像是得了天大的美事,又开始到燕攸宁面前蹦跶。

  第二日便来了高平宫,像是得了偏宠的孔雀张着尾羽高傲地不再畏首畏尾,有所顾忌。

  一入寝乐殿就闻自高自傲的讽刺。

  “阿姐,我要嫁去苍梧了,我都要出嫁了你可怎么办呀。你宫里养着男姬,唉,怕是苍梧太子也知晓吧,竟是不求娶你而选了我。”

  燕攸宁在案后悠然饮茶,闻言抬头看她,燕卉虞站在殿中,真就像是一只站在了高阶上的孔雀。

  “恭喜阿妹了,去了苍梧可就再难回来,往后一切靠你自己。不过有燕国在,有事传信回来,当是也不会受到怠慢。”

  燕卉虞沉了脸色,心觉燕攸宁是在酸她,“我过去怎么也不会差,毕竟是苍梧亲自求娶过去的。”

  燕攸宁淡笑摇了摇头。

  不过是为了稳固邦交的政治联姻,能有几分真情实感。如今是燕国尚强,若苍梧不必再依附燕国,联姻的公主就不知处境了。

  “总之阿妹多保重了。燕宫里只你和我,我会纵容你,苍梧王宫里的人就不一定。”

  燕卉虞本是来让燕攸宁不爽快的,离去时却是自己的好心情变得一团糟,烦躁极了。

  她竟然真的不稀罕,也不知她到底稀罕什么。

  薄姬听闻苍梧求娶的人变成了公主卉虞,脸色不好看。燕卉虞前脚离开,她后脚便入了寝乐殿。

  “阿宁,这是怎么回事?苍梧不可能要娶公主卉虞的,你说了什么?”

  站在大殿中,还未坐下便不悦地询问。

  “我不是与阿娘说得很清楚了?此事阿妹会很愿意的,自然让愿意的人去。”

  薄姬半晌说不出话来,实在让她气着了。

  “你不愿嫁去苍梧,日后想嫁去哪里?”

  “哪儿都不想,我会去承阳,养个男姬,生个孩子,代代世袭。”

  薄姬无言与她再说,离开寝乐殿。

  燕攸宁将杯中温茶饮尽,放下青瓷杯站起身来。走出寝乐殿,往焦离殿去。

  自上回离开,已有许久都不曾再来。

  打开殿门上的铁锁,推门而入。

  伏缉熙站在西窗前,窗外淡淡的光线洒在他玉璧般的脸上,纤长的睫毛一眨不眨,看着窗外。

  白皙得似乎都有些透光。

  燕攸宁到他身边,他似感觉不到她的存在毫无反应。她抬头,看他似乎比初见时长高了。

  扯过他按在窗上,捏着他的下巴低头看她。

  他眼里淡薄与冷漠。

  “许久不见,这般冷硬,果真是健忘的。还是喜欢香香甜甜的阿玉。”

  她忽然撞上去一口咬在他脖颈间凸起的喉结上,贝齿磨得丝丝的疼与酥麻,伏缉熙呼吸一窒瞳孔骤紧,目光僵直。

  舌尖轻轻一扫缓缓吻着便整个身子都软了。

  受不了地呼吸沉重把她推开,“公主想起我来便是这种事么?”

  燕攸宁偏着头瞧他,他呼吸还凌乱的有些颤,微微带着笑,“日后我回封地,便与阿玉生几个孩子,想必个个都会很惹人喜欢。”

  伏缉熙很想说她妄想,但觉得说累了遂未言语,绕过她回床边坐着。

  忽而冷笑,“若公主要一直如此囚着我,怕我活不到公主往封地。”

  若出不去,必自刭。他如何甘愿受这暗无天日的囚禁。

  燕攸宁回身看他,“谁说我会一直囚着你呢。过段日子,带你出宫走走,免得将你闷坏了。”

  伏缉熙微愣,垂眸不再说话。

  就算如此他也待不下去,他要离开,回伏国。

  苍梧的接亲队伍不过几日便到,一同带来的还有数车的珍宝献给燕国。燕卉虞满心欢喜坐上装饰华丽的马车,她要嫁的人是苍梧太子芝玉。

  嫁过去便是夫人了,日后太子即位,只要燕国还强盛,她必然能做王后。

  燕攸宁并未去宫门前看她的车马离开,在焦离殿中与伏缉熙饮酒。

  两人席地而坐,殿门敞开着洒进满室春光,燕攸宁手提着酒盅仰头一口,忽然压倒身侧伏缉熙往他口中渡去。

  两人衣衫凌乱层叠,衣襟磨蹭的微微敞开,颊上酒色与忄青色,粉粉烫烫。

  一阵春意的凉风,淡了室中升起的温度,她意犹未尽在他唇上浅浅吻着。

  “阿妹被我送走了,你往后都只是我的了,不会再有人惦记。”

  一手握着酒盅的壶身,一手在他脸颊上抚摸,不知是酒意熏染还是美色上头,总之十分沉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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