蚀心虫_嘉靖灵异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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蚀心虫

  “庚毅?”宁桓茫然地重复了一遍他口中的名字。肃冼的目光始终落在牢笼中遍体鳞伤的指挥使身上,他开口向宁桓解释道:“便是那位被朝廷判了谋逆之罪死在死人坡的鬼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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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鬼将军!”宁桓心中一怔。可那位鬼将军与喜乐佛又有何关系?

  肃冼低垂着眼眸,一时间不知在思忖什么。宁桓谨慎地望了眼四周,在他的耳畔边小声地出声,打断了他的思绪:“此地不宜久留,不如先将汪大人救出来?”肃冼抬眸,望着牢房内粗喘着气的指挥使,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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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短刀劈断了外头的锁,宁桓与肃冼踩着被鲜血浸泡透的稻草走进了牢房。躺在地上的汪振宁一动不动,伤口比外头看上去的更严重,皮肉与内衫血淋淋地黏附在一起,全身上下几乎无一块好肉。肃冼的目光落在了他微微高隆起的腹部,他蹙紧了眉,眼底尽是一片凝重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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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汪振宁面无表情地睁着眼睛,眸子一动不动地凝望着头顶的虚空,渐渐地他的眼中有了焦距,他撇过脸,嘴角虚弱地强扯出一抹笑容:“那厮不知给我喂了什么。”他神色平静,语调缓缓地道,“我是要死了吗?”烛光映在他苍白的脸上,额间的冷汗混着血珠滴落在身侧的稻草上。

  肃冼微抿了抿嘴,放低了声音道:“蚀心虫在腹内还能面不改色,您是头一人。”

  “汪大人,他没事吧?”宁桓在旁问道,眉宇间透出一抹忧虑之色,蚀心虫听上去总归不是好东西。

  肃冼转身看向呆愣地站在一旁的宁桓,问道:“你怕疼吗?”宁桓手指了指自己,脸上露出抹疑惑的神色,“怕啊,怎么了?”世上有人会不怕疼?

  肃冼撇了撇嘴:“怕也没用了,我要用你的血来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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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要救人?”宁桓看着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指挥使,虽不解肃冼话中的意思,但仍爽快地卷起了袖腕。他伸着小细胳膊望向肃冼,嘴里小声地抱怨:“我就不明白,既然是救人,你唧唧歪歪整这么多有的没的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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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肃冼看了眼宁桓,没好气地哼哼了一声撇过了头。他总不能告诉宁桓,自己是偷看了本银川的藏起来的话本。想到了那个冷情大侠为了救自己的心上人,抽干了那个深爱着他的侍卫的血,最后深深后悔的情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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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呀,约莫是怕你多想了。”指挥使沙哑的嗓音响起,望着二人轻笑出了声。肃冼看着指挥脸上使挂着血污的胡子,心上人?他“啧”了一声,顿时觉得自己简直有病。

  肃冼从外衫下摆处撕下了块布塞进了指挥使的口中,“咬着。”他叮嘱道。短刃在明黄色的火苗中反复擦过,直至表面开始散出灼热的白气。肃冼凝视着汪振宁腹部的那块鼓起,刀刃缓缓在皮肤上划开了道深口子。“嘶——”汪振宁抽着冷气。

  肃冼拉过身侧宁桓的手腕割开了道细长的伤痕,殷红的血珠顺着他的手腕落下,在腹部的伤口处晕染开了雪花。宁桓大气不敢出地蹲在肃冼身侧,唯恐惊扰了他,圆溜溜的眼睛怔怔地望着眼前的一切。

  忽地,汪振宁蜷缩起了身体,豆大的汗珠自他额前不断滑落,湿漉漉的头发紧贴在煞白的面额两侧。他双手攥紧了拳头,发白的关节,从腹部伤口处溢出的鲜血,他腹部隆起的动作越来越明显。此时伤口处出现了一个浅浅的白点,一条手指粗细的白虫正被宁桓的血液吸引,蠕动着身体朝外爬出。它的身体周围带着密密麻麻的尖利倒刺,每蠕动一下,倒在地上的王振宁就会吃痛到抽搐。

  肃冼眼疾手快地用刀将白虫挑了出,“滋滋”的响充斥在湿冷的牢房中,蚀心虫被放在了火上,四周逐渐弥漫起了一股油脂腐烂后的恶臭味道,甚至掩住了周围的浓郁的血腥味。肃冼从外衫下摆再次撕下块布,包扎住了汪振宁流血的伤口。

  汪振宁吐出口中的布,他浑身已被冷汗浸湿了,整个人如同从冰窖中捞出,他大口喘着气,看着不远处盯着白虫好奇打量的宁桓问道:“那少年是何人,为何他的血有如此奇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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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叫宁桓,是礼部侍郎宁贤重之子。”肃冼撇过指挥使探寻的目光,手上的动作猛地用力,扎紧了他腹部的伤口,汪振宁疼得顿时闷哼了出声。肃冼眯着眼眸,弹了弹手上根本不存在的灰,略带威胁地道,“我的人,别打他主意。”

  “我也只是说说。”汪振宁话锋一转,“真不可能来锦衣卫?我可以安排他做你的手下,可以先从百户做起……”汪振宁等了半天也不见肃冼的回应,他疑惑地撇过头,见肃冼正小心翼翼地在一旁给那少年包扎手腕上的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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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扎得太紧了!”宁桓指责道,他像只小兽般的挣扎着负隅顽抗,却被肃冼紧紧地箍在怀里。

  肃冼一手桎住宁桓的手脚,嘴里叼着白布的另一端,一手系着节。他纤长的睫羽垂下,低眸怒吼道:“不扎紧血会流出来,流光了就死了,不知道吗?”

  “血都干了,你才死了!”宁桓毫不示弱地反怼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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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臭小子。”汪振宁看着二人,笑骂着道。

  汪振宁忽然想起那年他遇到庚毅时,似乎也是这么一个年纪。“振宁,这辈子我只求过你这么一件事。”那声音带着淡淡的哀伤,在他耳畔边拖出一道长长的回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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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庚毅无父无母,三界六道,人生走一遭,也算得上功德圆满。他不一样,他有家有室,妻子腹中如今还有几月大的孩子待他回家。”

  千丝万缕宛如场沙漠中的暴雨。来时,带着满心欢喜;去时,消失得无影无踪,汪振宁的胸口顿时有点闷。

  “你可知伏罪书签下后便是死罪。谋逆之罪,当诛九族,凌迟处死。”他的喉间泛着股腥甜的味道,一字一顿,阖着眸,几乎用尽了自己的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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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眸子一动,眼底的波澜就像淡淡的微风拂过水面卷起的层层涟漪,半晌,风停了,水面也静了。他的瞳孔乌黑的发亮,笑着道:“我知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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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桓看着昏迷的指挥使,担忧地低声询问道:“汪大人他人没事吧。”

  肃冼低眸看了眼躺倒在地上的汪振宁,摇了摇头:“蚀心虫已取出,应该已无大碍。”

  “那个鬼将军究竟是怎么回事?”宁桓双眸亮亮,好奇地问道。

  肃冼望了眼宁桓,语气淡淡地答道:“我曾今调查过鬼将军谋逆之事。”

  “怎么了?”宁桓追问道。

  肃冼的双眸一眨不眨的望着宁桓,眸底翻涌着一股复杂的情绪:“除了一纸伏罪书外我找不到多余的证据,时间不对,地点不对,三百兵马该如何谋逆?”

  “那他会是被冤枉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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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肃冼摇了摇头:“听闻鬼将军押往京城的路上就伏诛,而杀了他的人正是指挥使。谋逆之事,不了了之,也无人为他伸冤。”肃冼出神地盯着眼前明灭的烛光,似乎透过这团火焰望向更远的虚空,纤长卷翘的睫毛在眸底投下一片浅浅的阴影,他看向宁桓轻声道:“可是自我入锦衣卫后,每年的三月十八,指挥使大人总会消失一阵。我也曾今好奇地跟踪过,发现他每年的那个时候就会坐在死人坡下的老槐树下,一个人喝酒。”

  “后来呢?”

  肃冼抿着唇,眸底的黑浓郁得发亮,像是融了夜半的月色:“后来啊。那个在每年三月十八荒郊野岭外喝酒的人就成了我和他。”

  肃冼勾了勾嘴角,似是忆起什么往事,感概地道:“指挥使大人喝醉酒曾和我说起,十四年前在死人坡他放下了一个本该死去的婴儿。”肃冼的眸子漆亮,“我也以为那婴儿已经死去,没相见如今竟还活着。”

  “啊?”宁桓讶然得道,“活着?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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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肃冼望着宁桓那双黑葡萄眼眸,拍开了宁桓的脑袋:“哪来这么多问题?”

  “可是……”可是你也不要说话说一半………

  “可是咱们还是先出去再说吧,不然指挥使可真要出事了。”肃冼径直打断了宁桓的话,没好气地道。

  宁桓闻言,顿时也苦下了一张脸,忘了方才的那些疑问,问道:“我们该怎么出去?”宁桓真有些忧虑,方才进来时是伪装成了铜人的摸样,如今汪大人连站都无法站立,如今又该如何逃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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